(有兩位讀者猜到了這一章的章節名,然後……我能咋辦……還是隻能這寫啊,默默轉身。)
……
……
那位秦國官員是位女子,神采飛揚,眼神明亮,有種自然之美。
她一句話便能把所有秦國官員、尤其是那幾名滄州舊人趕出殿去,在鹹陽的地位自然極高,而且與童顏有舊。
這便確定了她的身份,當然她也沒想過在井九麵前隱瞞自己是誰,不然她何必冒險來這。
看著從廊柱後麵閃出來的卓如歲,白早微微偏頭,有些不解問道:“你在這做什?”
卓如歲無精打采說道:“現在什都做不成了。”
她想著卓如歲的話,隱約猜到了些什,有些不確信地望向井九,說道:“你在等他?”
井九說道:“是的。”
白早很是不解,說道:“他是秦國皇帝,現在楚國已經無力反抗,他為何要冒險來這?”
井九說道:“你師兄是個很驕傲的人,應該很樂意來到這,欣賞我投降時的模樣。”
白早搖頭說道:“驕傲不意味會得意忘形。”
井九說道:“據我推算,他可能不會得意,但已經有些忘形。”
這句話明顯另有深意。
白早沉默了會兒,說道:“你是怎猜到的?”
井九說道:“推演計算不是猜。”
白早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但最終你還是算錯了。”
卓如歲在旁邊用力地點了點頭。
井九說道:“如果你不來,或者他就來,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事情。”
白早想著在鹹陽宮殿與師兄的爭吵,沉默了會兒,說道:“如果他來了你們想做什?”
卓如歲莫名其妙說道:“難道請他吃飯?當然是宰了他。”
白早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確定你們能殺死他?”
“我很強。”卓如歲說道:“而且這不是鹹陽,他沒有三千甲兵當龜殼,必死無疑。”
這句話沒有提到某個人,他與白早都清楚,那就是井九也很強。
白早說道:“現在我來了,你們可以殺了我。”
如果她隻是前朝的落難公主,殺她自然沒有意義,但如果她真隻是如此,那些秦國官員為何會聽她的話?
井九早就想到,秦國在天下的布局應該便是出自她與童顏的謀劃,最近這些年,秦國南下的方略更應該是由她一手安排。她在秦國的地位以及作用非常重要,那殺死她或者用她威脅白皇帝,對楚國來說便有了意義。
隻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
“我開始就說過,既然來的是你,那就完了。”
卓如歲惱火說道:“雖然我在天光峰頂閉關,也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他怎會殺你?”
不管是閨閣小姐,還是仙女般的修道者,聽著這種議論往往都會有些不喜,或者說羞惱。
白早卻心生歡喜,偷偷向著卓如歲伸出一根大拇指,表示讚賞。
看著那根蔥似的手指,卓如歲更加無奈,轉身望向井九說道:“這些年我在外麵殺人,你在楚國掌權,兩個對付兩個,怎看都很有搞頭,但現在你的國要亡了,我在這也漸漸老了,接下來該怎辦?”
井九想了想說道:“我也沒想好。”
卓如歲說道:“現在來看,你那一套是錯的,至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證明,我得按自己的方法去做。”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向著殿外走去,微風拂動空蕩蕩的衣袖還有頭發,麵居然夾著數莖白發。
卓如歲的身影消失在晨光,殿安靜了片刻。
白早走到井九身前,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他說的那一套是指什?”
井九說道:“你這聰明,應該能猜到。”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愛人,也不是所有的敵人,而是那些有資格做你對手的人。
在青天鑒的幻境,最早猜到井九想法,並且有能力阻止他踐行此想法的人就是童顏。
那年井九寧願把滄州送給秦國,也要殺了童顏,便是要爭取多一些時間。
他爭取了十年時間,可惜的是還是沒有成功。
白早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說道:“你想在這破境?”
井九沒有說話,轉身向殿後走去。
白早跟在他的身後,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是絕世天才,不願意走尋常路,但規則就是規則。”
井九還是沒有說話,來到寢殿,取下束發的發帶,坐到榻上,拿出幾張紙。
黑發如瀑般散開,與雪般的白紙形成鮮明的對照。
白早看著這幕畫麵,微微一笑,坐到榻上,說道:“不管你怎想,終究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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