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雪聲夾雜著嗤嗤的輕微聲響,那是血水從洞擠出的聲音。
那些修道者們都驚呆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那名叫彭思的昆侖派長老,乃是昆侖掌門何渭極其器重的臂膀,境界實力極高,怎就這被她殺了?而且她居然殺的如此輕鬆隨意!
這名百年前的劍道天才,現在究竟是什境界?
眾人用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趕緊給那位風刀教徒救治。
“那可是昆侖派的長老,趙……峰主居然就這一劍殺了,難道不怕兩派之間發生大事?”
看著向著深淵那邊而去的劍光,一名修行者餘悸未消說道。
那名風刀教徒臉色蒼白,看著漸要消失在風雪那頭的弗思劍,帶著感激與敬畏說道:“你們可能都忘了,前輩當年第一次下山的時候是憑什出名的。”
修道者們還真不知道百年前的事情,紛紛出言詢問。
那名風刀教徒滿臉崇拜說道:“就是殺人。”
……
……
當年趙臘月跟著井九第一次離開青山遊曆修行,確實殺了很多人與妖。
正是在那趟旅程她展現出來的手段與心性讓清天司官員施豐臣生出極大懼意,繼而引發了那多事情。
事實上她跟著井九這多年,早已有了很多改變,手段與心性依然可怕,卻……懶了很多。
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昆侖派的人,她可能不會出手。
問題在於當年井九去雲集鎮景園隱居,柳十歲來尋他的路上遇到了昆侖派的人,雙方起了爭執,柳十歲受了些傷。
當時井九對柳十歲說了一句話:“如果遇著了,我給你打回來。”
現在井九還在朝歌城沉睡不醒,這件事情自然隻能由她來辦。
巧的是,那名叫做彭思的昆侖派長老正是當年打傷柳十歲的人。
如果是別的昆侖派長老,趙臘月可能隻會斷對方一臂,既然遇著了正主,那還有什好說的?
這件事情隻是件小插曲,沒有影響趙臘月的心情,更無法改變她的行程。
馭劍越過那道深淵,便來到了真正的雪原深處。
漸往北去,風雪漸疾,寒意漸深,落在臉上竟有了幾分罡風的感覺。
隻有像她這樣的破海上境強者,才能夠在這樣嚴酷的環境長時間停留,境界稍低些的修行者隻怕會被直接凍死,更不要說什殺怪。可修道者若是到了破海上境,必然會留在山,絕對不會四處招搖,更不會來到雪原這般危險的方。破海上境離通天隻有一線之隔,若能平安越過去,壽元便能增加近一倍,誰願意在這種時候冒險?
所以這片雪原現在隻有趙臘月一個人。
白茫茫一片真幹淨,真清淨。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她往北去的速度不快,經常會落在雪原,殺些雪怪,歇息一兩天,看看與人間完全不同的風景。
某天她殺了一隻看著有些可愛的毛茸茸的雪怪,忽然來了興趣,提劍去了皮毛,把雪怪屍體穿在弗思劍上,摧動劍火,準備烤熟來吃。以她現在的境界,用劍火烤肉,自然是相當完美。問題是,那隻雪怪竟是沒有什脂肪,怎烤也不出油,很快便變成了焦黑一團,如煤一般。這種事物不要說香氣撲鼻,便是看著也無法引起食欲,她隻能有些遺憾地扔了。
殺殺怪,看看風景,散散心,對不怎喜歡、也已經不大習慣與人打交道的趙臘月來說真是極美好的生活。
隻可惜這種情形沒有持續太多天。
在她馭劍越過一片泛著淡藍色的冰川時,一道極其寒冷而強大的氣息撲麵而至。
趙臘月身形微動,在天空帶出無數道劍意,避開那道比朝歌城神弩更淩厲的攻擊。
數道劍鳴響起,藍色冰川的表麵出現了數道裂痕,深入數十丈,陽光在那發生了折射,看著異常美麗而奇特。
在那些裂縫匯聚的地方,站著一個雪國怪物。
是的,那個雪國怪物像人一樣站在那,
從形狀來看與人類也沒有太多區別,隻是渾身長著銀白色的長毫,又有些像人立般的熊。
那些銀白色的長毫在寒風微微飄動,帶起極其鋒利的痕跡,可以想象,哪怕是普通的法寶,也會被其切斷。
雪國怪物分為很多等級,人族經常能夠看到的雪甲蟲、白獸都像野獸一般爬行或奔跪,雪蟲則無論是王階還是初生,都像蠶蟲一般,能夠人形站立的雪國怪物,必然極其強大。
趙臘月沒有見過這種雪國怪物,但看過相關的典籍,知道這便是雪國女王的親衛,有個極好聽的名字叫做雪魅。
雪魅的速度快若閃電,天生氣息極寒,力量驚人,若單純以戰力論,可以等若一名破海境強者。
按照往年記載,雪魅一般都隻在極北處活動,藍色冰川這一帶並不是它們的慣常活動區域。
看來何霑說的沒有錯,女王也在養傷,不想被打擾,於是把這些親衛驅到了更南些的地方。
……
……
一隻雪魅,有何可怕?要不要烤來吃吃?或者涮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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