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幾個電話,打給了大學時候的舍友。
許久不聯係的人突然打電話過來,不是結婚,就是借錢。
而我們早都已成家立業,那唯一的緣由,自然隻剩下借錢了。
錢鍾書曾經說過,你若是問我借一千,我拿給你五百,不要來還了。
這世上最難的,莫過於求人。
最累的,莫過於借錢。
尤其是求人借錢而不得的時候。
借錢,是對彼此之間關係的考驗,而很多東西,是經不起考驗的。
因此我道明來由之後,一旦聽到對方有半點遲疑,便立刻說不用了,隨便寒暄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為了幾千塊傷了感情,不至於。
過段時間我就會跟何歡然離婚,酒店的視頻,在加上親子鑒定報告,足以讓她淨身出戶。
到那時候,房子車子肯定都是我的。
項目如果真賠了錢,我就是把房子車子賣了,也要先還他們的錢。
最終,我東拚西湊,借了四萬多塊錢。
不多,也不少。
我用這筆錢,買了苗木,很快,兩輛大卡車拉著苗木送進了村。
我這剛招呼起人來幫忙卸貨,慶民突然喊了一句,“良哥你爹來了!”
我轉過身回頭一瞧,隻見我爹也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動靜,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爹,你咋來了?”
“棒子呢?”
“爹,我準備這一塊全種梨樹……”
老爺子絲毫不關心這些,繼續追問我道:“棒子呢?”
“砍了!”
老爺子臉瞬間耷拉了下來,抄起了手得煙杆便要打。
一旁的慶民他們趕忙拉架,“叔,消氣啊叔,餘良哥這也是打算帶著我們賺錢嘛!”
“賺錢??種地?你們會種個狼熊的地??咱村為什不種果樹你知道嗎?”
這我還真沒考慮過,不過還能因為什?村子都是些老人孩子,還有不少的寡婦,男人們都在外麵打工,勞動力不夠唄,村子的耕地大部分都荒著,頂多種點玉米花生,再就是些青菜什的。
“那是因為這坡上的水是苦的,連這都不懂,你還種樹??”
老爺子一句話讓我傻了眼,慶民也是一愣,跑到了水泵邊上,雙手捧起水來,喝了一口,而後衝著我吆喝道,“餘良哥,真是苦的!”
老爺子所說的苦,大抵是因為水的重金屬含量高。
能種嗎??能種,但是種出來的果樹,品相差,味道更差,賣不出去。
慶民問我接下來該怎辦。
“還能怎辦?把苗木退了!”老爺子指著我的鼻子,“你別想別的,好好幹兩年,好好的回城跟何歡然過日子!”
過日子??
然而我和何歡然,還有什日子可過,如果不是因為她出軌,我何必在這瞎折騰這個??
“錢給了,退不了了!現如今種也得種,不種也得種了!?”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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