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朱傳文的決定無異於是個明哲保身的抉擇,這是一種無奈之下最好的選擇。
九門想要依仗張家,就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和妥協。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朱傳文認定朱蓉的死,是張陽所為。
也就是著名的有罪定律。
先假定一個人有罪,然後接下來的一切決策與推論,都是基於這個人有罪進行的。
但是,正如我一開始所想的那樣,真相往往都不可能浮於表麵,而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
張陽確實算得上心狠手辣,若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是絕對不會就那算了的。
但是像是這種人,做事是最講分寸的,他心有杆秤,知道孰輕孰重如何權衡。
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在,朱蓉害張靜雅失身的話,張陽絕對不會放過朱蓉的。
可問題在於,張靜雅現在安然無恙,張陽沒必要做這件事!
現在可是法製社會,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張陽知道孰輕孰重,他肯定是不會冒這個險的,畢竟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我猜測導致這場車禍事故的應該是另有其人,並且這個人的目的,就是將事情嫁禍給張陽,好挑起張家與朱家的衝突,好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我不是什陰謀論者,但如果朱蓉的死卻有蹊蹺的話,我寧願相信是這個。
而到底是不是張陽所為,恐怕隻有問張陽,但我倆的關係,還沒好到我問他什他就會告訴我什的地步。
蒙著白布的朱蓉被警方用擔架抬走了。
我畢竟是個醫生,這樣的場麵,我在醫院見得多了,本來早就已經熟視無睹了。
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的心還是猛然顫了一下。
我不知道為什會這樣。
有那一瞬間我感覺她有點像沈情。
一個成了愛情糾葛的犧牲品。
一個成了利益爭奪的犧牲品。
朱傳文除了告訴朱蓉的死是場車禍以外,沒有再跟我說任何事情。
他似乎是把我把他說的話告訴張陽。
而實際上我和張陽的關係並沒有那熟。
現場的人慢慢散去,我也回到了水雲間。
我囑咐手底下的人密切關注警局那邊的消息,畢竟車的到底是不是朱蓉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
沒過多久,手底下的人打電話告訴我說DNA比對出結果了,確實是朱蓉,並且經過現場勘測,以及車輛焚毀情況的檢測,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最終,事件以酒後駕車的交通事故草草結案了。
我不太懂事故調查流程以及結案這一塊,畢竟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件事情。
但我覺得就這結案,有些過於草率了。
朱傳文真的有這怕張陽嗎?竟然這著急結案。
他有那懦弱嗎?
我覺得沒有,他在看到朱蓉被抬出來的時候,臉上甚至沒有半點的情緒變化。
朱蓉的死,真是越想越覺得蹊蹺。
幹脆不想好了。
既然朱傳文為了保全朱家,打算息事寧人,不再過多的追究,那幕後黑手想要嫁禍張陽的目的就無法達到,這樣的結局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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