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上,眼角拉長的傷疤卻毀去了那份美好。
看起來猙獰恐怖。
少年低垂著頭,火光映照不到的地方,陰影,縱橫交錯,淩亂無狀的傷痕,新舊交替的皮粉白膚,更添一份詭譎。
極美,極醜。
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就像火焰中熾熱燃燒,盛放過後留下的勳章。
遺憾,殘缺,卻又是另一種美。
這樣的傷疤出現在別人臉上,便是醜陋到極致。
出現在少年臉上,卻有種別樣的感覺。
清俊傲立的修竹,風骨卓絕,氣質傲然,哪怕再沒有那遺世雋毅的顏,一眼過去,仍舊讓人過目難忘。
隻看其身,而忘卻其顏。
如鳳凰涅槃,煉心修身,光華萬仗。
少年垂眸,眼神幽暗,明暖的火光也驅不去滿身的冰寒,手中半長的枝幹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弄著麵前的火堆。
正是成功逃離首都安全基地,擺脫所有枷鎖,四處漂泊的時鬱。
而他對麵,近半個身子都藏在黑暗中的人,長直腳踝的黑色長袖連帽鬥篷,將整個人都裹挾其中,寬大的鬥篷帽子遮蓋著,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窺探不出半點真容。
隻偶爾偏轉目光時,襯著火光,能瞧見一小片光潔如玉的精致下顎。
籠在長袖中的手,隻露出小半截輕輕一折都能折斷的纖細手腕。
瑩白的腕間,一圈暗紅色的鐲子,紋絡細膩,精巧別致的翠色葉片和玲瓏嬌小的白色小花點綴其上。
瞧著色彩純粹,倒是件難得的藝術品。
火光中微微舒展,又微微顫動的暗紅色鐲身,近似活物一般。
“為什救我?”
清冷的聲音,聽起來雌雄莫辨。
陳述式的平淡語氣,並沒有好奇顯露,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可是緊籠在袖的手,指尖泛白的顫。
橘紅色的火焰,帶來的溫暖,是有生氣的溫度,而不是摸不著,感覺不到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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