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宇的話音剛落,林遠和嚴小魚馬上戒備起來。
林遠目光警惕地望著四周的狀況,雙手各自握著一把短劍,手臂上肌肉緊繃隨時都能砍出迅猛的斬擊。
嚴小魚也是拿出短劍戒備著,隻不過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晉升一階之後,他就消耗了體內大部分的能量,現在急需食物來補充營養,但現在這種情況明顯不適合拿出食物來亂啃。
在這幽暗的洞穴,似乎還藏著某個怪物在窺伺著他們三人,他們卻絲毫不知道對方在哪,唯一能做的隻有像這樣保持警惕。
葉天宇雙手持劍而立,雙目緊閉著,主動拒絕了視覺的畫麵,僅憑聽覺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既然不知道敵人身在何處,也無法看見他在哪。
如此一來,“看”是沒辦法找到敵人的,必須用要“聽”去感受那纖微的動靜。
眼隻能觀六路,但耳可以聽八方!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盲目地去尋找敵人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為。
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全神貫注地感受周圍的情況,霎時間的刀碰劍鳴,便可足以發現敵人的蹤跡。
你在警戒的同時,對手也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你。
在這場以靜製動的較量中,誰先動搖自己的內心,那他就失去了唯一的先機。
葉天宇小腿肌肉緊繃,雙腳牢牢地抓住地麵,以求在霎時間可以爆發出迅捷的速度對抗襲擊而來的敵人。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目的,絕不是與隱藏在暗處如同毒蛇一般窺伺自己等人的對手較量。
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在敵人發出攻擊的那一那,衝過去擋下那如毒蛇舔吻的攻擊,將嚴小魚和林遠護在身後,保障他們的安全!
這是他該做、應做的責任。
洞穴很寂靜,所有可能發出動靜的哥布林都已經躺在了地上,就連被殺死的那一那泵出的鮮血都也已凝固。
唯一的聲音似乎就隻有他們三人微微的呼吸聲。
根本沒法聽見第四道呼吸聲,也沒有任何動靜,葉天宇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處去探查敵人的蹤跡。
連呼吸聲都能隱藏,甚至連心跳聲都沒有,對手難道是鬼嗎?
葉天宇強忍著耐心,放開心神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除了呼吸聲還是呼吸聲,並沒有其他雜亂的聲音傳到耳邊。
不對,似乎還有莫名的滴水聲,就像是水溶洞頂部鍾乳石滴落而下的露水,在撞擊到地麵的那一瞬間化作無數細微的水粒,輕巧的“滴答”聲無比清晰。
這個洞穴原本就潮濕灰暗,有露水滴落在地麵上,似乎也挺合理的。
但管它合理不合理,試探一番再說!
葉天宇猛地睜開眼睛,從腰間拿出一把剔骨刀,用力拋向露水滴落的地方。
這是他身上最強的拋射武器,保證對得起這位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剔骨刀拋出優美的弧度,在半空中旋轉幾圈後精確地命中了那滴水滑落的地方,卻沒有碰撞石壁的輕鳴聲傳來。
反而隻有落入水中的撲通聲,就像是刀具落入了水窪之中。
可現在周圍全是堅硬的石壁,哪來的水窪?
剔骨刀撞擊在液體上的撲通聲,就像是發令員射出的信號槍,在一秒過後,激流奔湧的聲音從那處露水滴落的地方迅猛靠近!
“閃開!”
葉天宇的聲音怒如雷鳴,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嚴小魚,手中長劍依在,砍向衝過來的黑色陰影。
那是一道漆黑如墨的人影,無數如液體一般流動的黑色物質在他身上蔓延滾動,在衝過來的時候,身上的黑色液體還不停地滴落。
就像是一個倒黴的家夥,剛從一大桶石油爬出來,身上全是黑色的液體。
“滴答。”
“當!”
由匠人無數次用力敲打鍛造的諾格曼長劍擊打在一麵盾牌上,詭異的人影不知何時掏出一麵銀白色的菱形盾牌出來擋住了葉天宇的劍擊。
長劍在盾牌上劃開亮眼的火花,刺耳的聲音振聾發聵,光滑的劍麵上映照著葉天宇英俊而凶戾的麵孔。
對方很強,起碼在這角力之下,他還比不過對方!
葉天宇腦海中閃過這一個念頭,長劍與盾牌用力地抵在一起,如漆如膠之下是凶狠的殺意,互相震動誓要拚出個你死我活!
交接過程中,葉天宇止不住地往後退幾步,對方的力氣比他大得多,再這樣下去,他必輸無疑。
於是葉天宇微屈身子,腳步一踩側開身子,移動到黑色人影的身側,右手單手持劍,腰部旋轉發力,劍刃破開空氣斬向黑色人影!
“當。”
又是一聲打鐵聲。
長劍斬在黑色人影的身上,似乎碰到了某個堅硬的金屬,在濺出些微火花後,便割入黑色人影的皮肉。
葉天宇卻感受到右手傳來的感覺,不是柔軟的切割感,反而是砍入某種液體的阻塞感。
最後伴隨著劍刃一起劃出的不是鮮紅的鮮血,而是一捧黑色的液體。
黑色人影受此一擊沒有任何影響,在葉天宇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猛地擺動盾牌往葉天宇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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