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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昏睡的時間太久，再次見到林霧，仿佛許久不見。

    甚至隱約看見林霧頭上的銀發。

    他微微歎息說：“幸苦了。”

    林霧微笑著說道：“今天感覺好一些了嗎？”

    高曌說道：“朕怕是不久於世了。”

    林霧沒有回答，隻是看向高曌的目光之中帶著高曌不喜歡的感覺。

    高曌：“怎？太醫說過了？”

    林霧說：“太醫不敢說，不過，您想聽個故事嗎？”

    “什故事？”高曌疑惑的問。

    林霧拍了拍手，讓人帶上來。

    一個白發蒼蒼，看起來七老八十的婦人被帶了上來。

    她身上的衣裳十分華麗，可在她的身上，卻空空蕩蕩的。像是臨時換的。

    瞧見林霧之後，她怔怔的瞧著林霧，像是認出了她。

    她身邊的兩個壯碩的宮女將她放開。

    “……她是誰？”

    高曌十分疑惑。他是生病了，為何要帶一個這樣的年老的女人到他的麵前？

    還沒有說話，那女人便想衝上來，“怎可能？你怎可能還活著？”

    她像是已經瘋癲了。

    “明明公子打進皇宮，而你陪著昏君死了啊！”

    林霧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個瘋女人便衝了上來，“不！不對！你應當已經死了！我已經搶奪了你的人生，你是假的！你是假的！”

    她衝上來前，林霧將高曌擋住。

    瘋女人衝上來後，伸手便要打。

    被林霧擰住手臂，冷冷的問：“你知道了什？”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背叛了公子，公子讓你毒害昏君，你最後心軟了。所以，你和昏君都死了！”

    哪怕林霧卸了力道，她也沒有再次甩手臂，而是趴在地上，她突然大哭了起來，“我怎想這遲？如果能夠早點想到，我還當什昏君的妻子？我應當早點找到公子……”

    她一邊像個孩子一樣哭哭啼啼，一邊轉頭瞧見高曌之後，整個一頓，竟然像是整個彈跳起來，先是一臉媚笑，“皇上！皇上！您不是喜歡林美人嗎？林美人會的我也會，甚至，臣妾比林美人更厲害！”

    她被林霧拖著不能靠近，哭了之後，又突然變了臉色，“昏君！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哈哈哈哈哈林美人有什了不起？當上了皇貴妃又如何？你們早就該死了。”

    她臉上露出狂喜，“是了，你們早就在公子宮變的時候一起死了。哈哈哈哈，林美人你地位比我高又如何？還不是死了？”

    林霧沒有生氣。她看了一眼高曌難看的神色，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我死了，作為我的婢女，你呢？你在哪？”

    “我？我當然——”

    她說的話，啞然而止，“我？我呢？我怎了？我到哪去了？”她十分迷茫，“我……我想起來了，我重新走了林美人的路。昏君能夠喜歡上林美人，一定會喜歡比林美人更厲害的我。”

    高曌突然想起來這是誰了。

    是林霧的婢女，隻是高曌對於此女並沒有什感受。

    那時候見到她，似乎是覺得她的心機薄弱得可笑？

    於是他便給了她一個機會——後麵當然，可美人沒有濺起一丁點水花。

    而高曌也早就遺忘了。

    他聽見可美人說的話，忍不住開口說道：“真是可笑！如果朕看上林美人，並願意讓她當皇貴妃，定然是她有什出眾的地方——你跟她比？你猶如枯木，如何跟她比？不說品行朕的皇後比你好上一千倍一萬倍，就說容貌，一千個你都比不上她！”

    “啊！”可美人突然啊了一聲，吐了一口血。

    林霧讓人帶了下去。

    房間恢複了安靜。

    “這是何意？”高曌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林霧說道：“您應該聽出來了？”

    她說道：“畢竟，您的夢也應當出現了她所說的故事？”

    明明是問句，卻說得篤定。

    高曌嘴唇動了動，果然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