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倒不好說,但憑我不一定能行。”恭伯檢查著屍體,同時說道。“此等至人,非同小可。若是放在這不理不睬,借助這個地方的負能量任由它自然蘇醒自無不可。但隻怕到時候要打上一場,才能讓他聽命。但是,如果由我喚醒, 那我並無勝算。”
“並無勝算是什意思?”
“強大的鬼戎並不能隨意喚醒,因為如果想要支配它,必須要經過一次心靈之戰。我必須壓倒對方才能得以支配。任何鬼戎都是如此。”恭伯解釋道。“不過那些下級的鬼戎,將其壓倒沒有困難。但是如這種生前是至人的屍體,喚醒之際我並無勝算。”
隨著他細細解釋,張成這才明白過來。
不死生物是一種上級對下級有著巨大支配能力的存在。巫妖雖然是不死生物中法係的巔峰,但不等於至高無上。和巫妖同等級別的還有很多。比方說之前那個骸骨龍就是如此。想要號令它,必須打上一場, 把對方打怕打服才行。
打服打怕之後,乖乖臣服,建立上下級的支配關係,那就可以隨意驅役了。
不過前麵說過,當初這地方不止一個龍屍。這些屍體後來都被喚醒,成了骸骨龍。
後麵這些骸骨龍被喚醒之後,都是沒經過戰鬥就乖乖當了恭伯的手下。
所以張成一直覺得,隻要被喚醒,不死生物天然就要服從於喚醒者。現在被恭伯這一說才知道實際上並非如此。喚醒之後,雙方要經過一場心靈戰鬥才行的。在心靈戰鬥中取勝才能夠支配驅役對方。
從這一點來說,其實上位不死生物驅役下位不死生物也是這個道理。隻不過一方太強,另外一方太弱,所以戰鬥根本沒有懸念可言。
在這方麵,有沒有智力是很重要的因素。比方說隻有野獸級別智力的骸骨龍,在恭伯麵前根本不算難事。但是這個半神複活那就不好說了。
它有很大概率是具備和生前相當的智能的,甚至還會繼承生前一部分記憶。
這種有智慧的不死生物並不是那好控製的。恭伯並沒有信心在心靈戰鬥中壓倒對方。在這方麵其實很不好說。畢竟死者如果有著非常堅定的執念,那想要壓倒這個執念不是一般的難。
在公平對決情況下就是如此。
當然, 隻要恭伯(亦或者其他任何人)稍微還有那一點理智, 就不會進行一場公平對決。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給自己上buff,或者給對方上debuff,當然也可以兩者一起上。
如果這樣還沒把握,那就先乘著對方屍體狀態,先給對方來個強力的支配和控製法術。或者來個監禁法術,將對方困住,慢慢收拾。
方法很多,但風險始終存在。
特別是如果對方生前比自己更強,那就算死後被喚醒初期暫時被驅役,隨著時間推延,他也有機會可以逃脫控製。這種事情是不可控的。
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場景:現在恭伯複活這位龍人半神,順利將其驅役支配。然後某天派他和敵人作戰,打著打著中了敵人一個什法術,就可能莫名其妙直接把受支配狀態打沒了。他突然覺醒,又能自主了。
亦或者什都沒發生,它潛在的智慧之火慢慢的就侵蝕了恭伯的支配法則。他脫離了支配,覺醒過來了,能夠自主了。這種事情可謂防不勝防。
而他一旦自主, 擁有獨立的意誌, 那就是天然第一時間會將主人視為敵人。
這可沒有什“複活之恩”的說法, 人家隻記得你對他的控製奴役。
直接跳反或者逃走倒還好, 就怕他會暗暗隱藏,找個關鍵時刻背刺你。
所以其實在不死生物或者亡靈法術(活人其實也能喚醒複蘇死者)之中其實存在一個禁忌,那就是不可喚醒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
這不是什高壓線,你真的想冒險也無所謂。但確實是一個經驗之談。
“這說……複活至人本來就不行了?”張成問道。
“卻也不是完全不行,需要眾多手段。”恭伯說道。“可惜我對他生前一無所知,不知道他愛恨情仇,也不知道他內心執念。倘若能知曉此事,那利用他的執念,建一個靈契,那他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但是,你對這具半神的屍體很有興趣。”張成說道。
“所以我本來想按常規行事。”恭伯說道。“我會把它大卸八塊,作為構裝體的材料。這樣的話,就會變成一個可控的手下。”
張成立刻想起恭伯確實製造過類似的玩意——那是一個憎惡。
但是哪怕對於不死生物複活方麵知道不多,張成也很清楚這種做法實際上是個浪費——拿半神的身體做成憎惡的主體部分肯定不夠,需要添加很多其他沒那優秀的素材。這等於添加了一大堆的弱點。
“不過,如果張成公子需要,我可以直接將它喚醒。”恭伯說道。
他現在已經知道旅法師的能力,所以懂得張成的意思。比之一個多了很多弱點的構裝體,一個完整的(相對而言)半神屍體好的多。
“直接喚醒試試吧。”張成說道。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旅法師的重要部下幾乎都在這。基本上這個龍人半神哪怕活著都賺不了便宜,更別說死了。
“這具屍體需要處理一下嗎?”
“不需要,”恭伯回答道。“它本身已經是至人,身體早已經千錘百煉,並非凡物了。它並不會輕易朽壞。”
恭伯很快開始了喚醒儀式。前麵說過,沒什難的,就是聚集負能量灌注進這具屍體麵而已。隻不過這具屍體的容量似乎遠比普通的屍骸大。負能量被源源不斷灌注進去,但半點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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