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看到破壞神的過往，他本名叫曾牛，心智停留在三歲。

    在曾牛的識海深處，有黑色斑點，陳牧仔細觀察，發現那是蠱蟲，蠱蟲正在沉睡。

    曾牛被蠱蟲控製著。

    清除蠱蟲，就能解除曾牛被控製的狀態，他也可能會失控。

    陳牧先凝聚金色印記，他把印記封存在曾牛體內，然後打算清除蠱蟲，想試試能不能救回這孩子，如果失控，就隻能封印他。

    準備工作做好以後，陳牧的念力凝聚成劍刃，輕鬆斬殺蠱蟲，沒有限製，曾牛的意識在慢慢恢複。

    不多時，曾牛的眼皮在跳動，嘴重複念叨著一句話。

    “娘親，爹爹，姐姐，阿牛不想離開你們，我不想修仙。”

    這是曾牛被太上仙宮的強者騙去修仙的時候，後麵的記憶都被陳牧抹除，希望他能在三歲那年重新開始。

    曾牛的父母聽說他有資格修仙，開心的不得了，他們知道以後可能無法再見，依舊選擇送他去。

    “呼！”

    曾牛猛地呼吸，他突然睜開眼，眼帶著迷茫，“這是哪兒？”

    陳牧麵帶微笑，輕聲道：“阿牛，不要緊張，這原來是太上仙宮，現在很快就會變成光明城。”

    曾牛看向陳牧，可能是他喊阿牛的緣故，莫名有些親近，“你認識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剛認識，不過我可以送你回去。”陳牧麵帶微笑。

    曾牛眼滿是感激，他看著自己的身體，感覺到陌生。

    “楚楚，要不要跟我們前往宇洲東部看看？”陳牧笑著問道。

    楚楚嬌聲道：“好呀！”

    金蟬在超度亡魂，陳牧便讓冰清隨行，以免途中遇到危險。

    神船在虛空穿梭，曾牛盤坐著，他的塊頭非常結實，楚楚在他麵前顯得格外嬌小，“你叫什呀？”

    “村人都叫我阿牛。”曾牛憨笑著撓了撓頭，陳牧看他這動作，不由想起二哥，忍不住輕笑。

    “我叫楚楚，她是冰清姐姐，大哥哥是我們的老大。”

    楚楚臉上帶著甜笑。

    曾牛和楚楚，一個看起來很傻，一個看起來很弱，冰清卻沒有小瞧他們，甚至感覺他們比陳牧更危險。

    “他是老大！”

    曾牛似懂非懂的點頭。

    楚楚清脆道：“大哥哥最好了，經常給我弄好吃的。”

    曾牛熱情道：“楚楚，到我家，我讓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好呀！”

    楚楚開心地點頭，“阿牛哥，你比光頭小哥哥有趣多了。”

    “嘿嘿！”

    曾牛撓了撓頭。

    陳牧讓楚楚帶曾牛到船艙清洗身子，還讓冰清給曾牛做衣服。

    冰清黑著臉，他堂堂大神，沒想到淪落到做衣服的地步。

    不多時，曾牛衝洗幹淨，他不喜歡長發，便剪成寸頭，冰清給他做了身紅衣服，穿上後看起來很精神。

    翌日，清晨。

    他們抵達宇洲東部。

    曾牛回到以前的居住的地方，這從村落變成了城鎮。

    “這是你家鄉？”

    “我的家在哪？”

    曾牛看向城外的青山，那座山很眼熟，然而城的景象他都不記得，“爹爹！娘親！姐姐！你們在哪兒？”

    陳牧安慰道：“阿牛，你離家太久，他們已經離開。”

    “不會的！不會的！”

    曾牛突然憤怒的跺腳，神船震動，快要散架般，他若失控，後果很可怕，楚楚拉了拉他的褲腿，“阿牛哥，你不要著急，還有大哥哥。”

    “老大，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我的家人？”曾牛臉上滾著淚水。

    陳牧帶他來這，就是想讓他親眼看到滄海桑田的變壞，他搖了搖頭，“阿牛，看看你現在的身體，你沉睡多年，他們已經離開人間。”

    曾牛看著自己的身體，難以置信，楚楚拉著他褲腿，輕聲道：“阿牛哥，你的家人肯定會在天上看著你，你要好好活下去，帶著他們的期盼，不要讓他們失望。”

    陳牧看著說話溫柔的楚楚，覺得她很懂事，冰清盯著曾牛，害怕他突然暴走，破壞神的力量難以想象。

    曾牛蹲在神船上，滿臉難過的表情，楚楚伸手摸了摸他的麵龐，“以後楚楚陪你玩。”

    陳牧平靜道：“你們跟我來。”

    聞言，曾牛和楚楚跟著陳牧來到城鎮的中間的宅院祠堂，這供奉著曾家先祖，其中還有曾牛的父親。

    在庭院有顆百丈高的古木，在整個城鎮都顯得特別，陳牧來到樹下，“這，你感覺熟悉嗎？”

    “沒有印象！”

    曾牛搖了搖頭，想不起來。

    陳牧平靜道：“這棵樹，是你姐姐和你一起種下的。”

    “是那棵樹？”曾牛瞪大眼睛，他想到自己的變化，還有這棵樹的變化，感覺過去很久很久。

    陳牧抬起左手，掌心騰出紫色的輪回眼，他想強行投影出以前的畫麵，周圍出現模糊的畫麵，這座庭院有很多人來過，都是來祭奠先祖的。

    陳牧想要重現很多年前的畫麵，他隻能借助鎮天印，很快，庭院出現泥土砌成的小院子。

    曾牛興奮道：“姐姐！”

    院子有紮著丸子頭的少女，她正在織布，“不知阿牛還記不記得我們，希望他能成為厲害的修仙者。”

    身材健壯的中年抗著柴火回家，“小蘭，放心吧，阿牛那娃雖然笨，但肯定不會忘記我們的。”

    “爹！”

    曾牛伸手卻無法觸碰他們，他能感覺到，那就是他的家人。

    院子還有中年婦人在晾衣服，“不知道阿牛什時候回來。”

    “娘親！”

    曾牛身材魁梧，此時卻淚如雨下，楚楚也跟著揉了揉眼睛。

    院子的景象變化很快，曾牛看到家人的一生，曾家因為曾牛被太上仙宮帶去修仙，他們一家也過上好日子，而且之後還生了兩個孩子，整個城鎮都差不多是曾牛的後輩。

    陳牧有些疲憊，他收起輪回眼，使用這種手段，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幸好他窺視的是普通人，如果窺視強者，很可能被反噬。

    冰清對陳牧越發的佩服，他竟然能窺視過往歲月發生的事，就算是至尊都無法窺視，能在時間長河眺望的，都是屈指可數的強者。

    曾牛哭著哭著突然暈倒，陳牧把他帶回神船休息，吩咐冰清照顧，然後原路返回宇洲西部。

    陳牧盤坐在菩提道台上修煉，他在穩固境界，感悟大道。

    神船回到宇洲西部時，光明城已經初具規模，修仙者的修建速度非常快，陳牧親自設計光明神廟，然後交給吳雷，讓他要保證質量。

    金蟬超度完亡靈，他端起金缽，麵的金色小蛇變得精神。

    陳牧找到金蟬，“小和尚，船上有個孩子叫阿牛，麻煩你管教，希望他能跟你做個好人。”

    “好。”

    金蟬爽快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