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酒,錢叔和果果就住進了新房子。
馬上就要開學了,沈如芸準備回市住。
陸懷安自然是跟她一起,結果半路碰到了熟人。
“杜廠長?”
他踩得一身的汗,頂著個大太陽很努力的樣子。
陸懷安連忙讓沈茂實停車,下車攔住他:“杜廠長這是去哪發財啊?”
“我去找你呢!”
沒想到半路就碰著了,杜廠長高興得很:“運氣還真好!”
空氣又悶又熱,一點風都沒有。
路上灰塵又大得很,陸懷安索性讓他把車往拖鬥一塞,直接去他家吃飯。
“咱去家再說!”
杜廠長想了一下,同意了。
到了家沈家兄弟去做飯,陸懷安請了杜廠長在桌邊坐下:“怎了?這熱你還出來,有急事啊?”
“還真是急事。”杜廠長抹了把汗,有些氣極敗壞:“昨天淮揚去人了,直接跑我車間去看了,他們瞅著這新布料就非要要。”
那叫一個霸蠻啊,死活不講理。
反正諾亞有的,淮揚也得有。
陸懷安眯了眯眼睛,輕笑:“你怎回的?”
“我這……”杜廠長看了他一眼,試探地道:“我是說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這不就過來找你商量來了。”
擱他說呢,壟斷是不現實的,這是資本主義思想。
但是於諾亞而言,明著是競爭對手,把現成的生意送給淮揚,這也不現實。
所以最好是陸懷安主動退讓,他兩頭不得罪。
陸懷安聽了他的話,半晌沒作聲。
摸不準他的主意,杜廠長也不好說話。
氣氛一直有些凝滯。
好在沈如芸燒了水後,泡了兩杯茶過來,才總算打破了沉寂。
一盞茶下肚,杜廠長無奈地道:“當然呢,我也知道淮揚這要求有點無理取鬧了,但我實在扛不住……”
畢竟他們是供應商,淮揚才是客戶。
淮揚可以盡情地提要求,他們除了盡全力做到之外,竟毫無辦法。
陸懷安點了支煙,沉思良久。
“可以。”
不等杜廠長高興,陸懷安輕笑一聲:“你跟淮揚簽一份合同,布料價格翻倍,甚至秋季的毛昵也可以給他們提供一部分,當然,價格翻倍。”
隻是提價,杜廠長很高興:“好的好的。”
“我還沒說完。”陸懷安彈了彈煙灰,挑眉:“合同有期限,三年。”
三年?
為什是三年?
杜廠長直到出了門,都沒明白過來。
合同簽得很順利,淮揚也大概地打聽到了點消息。
比如諾亞新購入的貨車,比如諾亞去定州拖的兩趟貨。
加上杜廠長含糊其辭的說法,讓鄧部長大概地明白這機子其實是諾亞放他們廠的。
回頭這一商量,淮揚同意了這個價格。
無非就是少賺一點,總比啥都撈不著要強。
更何況,毛昵他們都有份呢!
一毛成本不用出,躺著賺錢,美滋滋。
其他人聽了,還很不理解,覺得陸懷安太好說話了。
錢叔笑了,他斜一眼陸懷安,搖搖頭。
懷安這個人,他太了解了。
像上回陰樹哥一夥一樣,當他放低姿態的時候,就說明他要開始動作了。
不過眼下看來,淮揚確實是占到了便宜。
諾亞的貨一批批出,開始賣得很快,有了淮揚加入後,出貨量逐步削減,又回到了一個平衡狀態。
杜廠長倒是按照陸懷安的想法,加密織出一匹新的布料,料子非常厚實,但陸懷安卻說壓後,暫時不量產,不出貨,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隻得應了下來。
沒辦法,主動權從來就不在紡織廠。
翻過立秋,下了兩場大雨後,溫度驟降。
諾亞又是提前淮揚兩個星期,出了一批毛昵大衣。
好在淮揚緊跟其後,也拿到了毛昵布料,都賺得盆滿缽滿。
賺了錢,工人們都特別高興。
買東西也買得更勤了。
孫華和沈茂實往定州跑了幾趟,拉回來的貨賣得飛快。
龔皓數錢都數得手抽筋,錢叔更是嘴都笑咧了:“今年咱得過個好年啊!”
“是啊。”龔皓把一捆錢紮好,看向陸懷安:“安哥,孫華和茂哥的房子都建好了,接下來建誰的?”
“建你的。”
錢叔也讚同:“對,建你的!”
前兩次本來就說建他們兄妹倆的,但龔皓非說不急。
好在這一次,龔皓笑了笑,沒有拒絕。
這事就這敲定了,陸懷安坐在窗邊,慢慢地看著報紙,眉頭微皺。
這幾天,陸懷安買了很多報紙。
明明先前訂了一份全年的,但這些天他還買了很多份地方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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