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也行吧,留三天緩衝一下。
陸懷安收拾心情,開始算賬了。
他前邊才幫了市麵,用記者的話來說,就是“打開了救命通道”。
哦,救完了人,轉頭就來坑他?
這不行的吧?
他換了身行頭,直接殺去了市。
也不找別人,就找孫德成。
孫德成沒想到他會直接殺過來,真的愣住了:“這事,真不是我們指示的。”
“那你現在指示,讓他們把棉紗吐出來。”陸懷安冷著臉,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孫領導,事不是你這樣幹的,前邊你們圖省事省心,把事全壓我身上,壓力我扛住了,事我辦妥當了,你們轉頭就挖個坑要把我埋了,沒這樣兒的吧?”
算算日子,自己也快調了。
孫德成著實不願意這當口跟他鬧起來,隻得陪著笑,請他喝了一盞茶。
可是事情解決了嗎?沒有。
甚至有人暗挫挫建議著,說陸懷安反正有能力的,不如從外省調些棉紗來。
陸懷安直接橫過去,冷肅地道:“那就是南坪不管我們死活咯?”
“那絕對沒有!”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事,其實陸懷安找他們,真的沒啥用。
畢竟他們不管這個的,不管哪個製衣廠發展起來,左右經濟都是在市的。
誰起起伏伏,於他們都是沒區別的。
而且,適當的競爭,有益於經濟發展嘛!
為了安撫他,孫德成暗示了一下,說淮揚這邊廠子馬上要清完了,會優先考慮給他。
“給我?”陸懷安冷笑一聲,拉開椅子坐下:“沒有棉紗,我收下了也做不了東西,回頭給人做嫁衣?”
他是真的開了眼界,這個孫德成,當真是比不上蕭明誌的。
拿蕭明誌的話說,這些人,一個個鼠目寸光!
當初蕭明誌在這邊的時候,誰敢這樣坑他陸懷安?
可是站在孫德成的立場,他覺得這也沒毛病,能力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前頭順風順水,不代表一輩子順順利利,能者居之唄!
陸懷安倒也不氣,衝他笑了一笑:“行,我記住了。”
定定地看著他出去,孫德成半晌沒反應過來。
啥,啥意思?
陸懷安回來之後,立刻對現在的工廠進行了適當的調整。
方舟紡織廠這邊騰出來一間廠房,陸懷安說他另有作用。
然後找了下邊的原料廠的廠長。
聽說是陸懷安請吃飯,棉紗廠的廠長曲民利索地來了。
之前錢叔也找過他幾次,他來之前心就有底,知道是為了啥事。
因此,到了之後,曲民也是直接說的:“陸廠長,我心底,是非常感激您的,無論是當初淮揚這事,還是這次的雪災,我都是受益者……”
隻是說到棉紗,他也是真的沒辦法:“上頭給的文件,我這剛生產出來,直接就被拉走了。”
他自己都沒留下一星半點的。
陸懷安沉默片刻,手指在桌麵點了點:“是這樣,曲廠長,我聽說,你們廠有幾台機子,都挺舊了,準備換新的?”
他們棉紗廠,這些機子基本能用好些年的。
沒聽說哪台機子不行了,需要更換了啊……
曲民怔了怔,有些沒明白過來:“這個,暫時還……”
看著陸懷安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突然就打了個突,話在嘴邊繞了個彎,生生轉了個方向:“嘿嘿,陸廠長,您的意思是……”
“我沒有意思。”陸懷安給他斟了杯茶,笑了笑:“實在是曲廠長非常在意產品的質量,覺得現在的棉紗不夠好,所以想趁著現在訂單還不多,及時撤換掉這台機器,回頭換了新的,提高產量的同時,也能提高質量,給大家提供更好的棉紗。”
這話一說,曲民端著茶杯,陷入了沉思。
已經挺明顯的了。
不僅把原因說了出來,還幫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憑良心說,我是非常願意的。”曲民頓了頓,有些躊躇:“就是這個,舊機器的處理,以及新機器的引進……”
陸懷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挑眉:“這個,都由我來處理就好。”
曲民是個聰明人,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竅。
他心一狠,咬咬牙:“行。”
回去他就開始著手安排,選了台不新不舊的機器。
太新的肯定不行,沒人信的。
太舊的,又拿不出手,畢竟陸懷安幫過他。
這台機器,做棉紗還挺好的,雖然比不上新機子,但保養得當,看上去還是挺好的。
另外挑了幾台,則挑了有些顯舊的,這樣說淘汰,也有人信一些。
陸懷安確定好之後,找人在商河市找了個廠房。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
這是他這次得到的教訓。
沈茂實主動請纓,開了貨車跑了一趟。
路上的雪基本都化了,路況雖然不好,但跑起來也不是很難。
然後放出消息,他準備把諾亞遷到商河去。
商河是哪?
是省會城市,也是蕭明誌現在在的地方。
雖然離南坪不是很遠,但是業績不屬於南坪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孫德成頓時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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