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門前,熙熙攘攘聚了不少人。
其實這許久以來,毛家旺被關,出來的時間遙遙無期,夏父又不管事,成日喝得醉醺醺,隻管夏桃要酒錢。
毛家奶奶更是啥事不管,天天盡想著做好吃的,說是找著了關係,能托人把東西送去給毛家旺。
她滿心思都寄托在兒子身上,對這害兒子坐牢的媳婦孫子那真是一個賽一個地恨。
媳婦短命,死了也就罷了。
偏偏這毛二蛋,不僅不死,還好好地活著,還活得一日比一日滋潤!
每月去見過兒子後,回來看到好生生的毛二蛋,毛家奶奶心就好比火在燒。
尤其是今天。
她一把扯著毛二蛋,嘶聲喊道:“她說了不嫁人的!既然不嫁人,那就得是我毛家的!現在她說要結婚?哪有這等好事!”
當初可是夏桃自己說的,永不結婚,會好好帶大毛二蛋。
這話可是簡單能說的?
在毛家奶奶心,這賤蹄子簡直是在明示:她以後是要嫁給毛家旺的。
雖然她一百個看不上,但夏桃會賺錢。
甚至,比她那短命的姐姐還會賺錢。
看在錢的份上,想著家旺出來,也定能娶著更好的,這賤人顏色還算好,勉強倒也夠進她毛家。
正因為看著這一點,她才忍了這許多。
不管是夏桃把毛二蛋要過去,又把毛二蛋送去上學。
後邊更是把毛二蛋帶去了鞋廠,還安置得妥妥當當的,送去了初中。
這些事情,都是建立在夏桃會嫁入她毛家的基礎上頭的。
“現在她既然要嫁給別人,那就是賤人!是破鞋!我是絕不允許二蛋跟著這種人的!”
毛家奶奶仿佛渾身都豎著刺,手的棍子還染了些血,一時竟無人敢上前。
看到這血,陸懷安眼神便是一沉。
他推開眾人,走上前去:“什情況。”
看到他,毛家奶奶更憤怒了,扯著毛二蛋的領子往前兩步,幾乎是將他拖在地上走:“陸懷安,你來得正好!我正愁沒處找你去呢!”
陸懷安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看向崔二:“為什不阻止?”
“夏桃不讓。”崔二捏著拳頭,壓低嗓子:“她揪了毛二蛋在手做人質。”
“報警。”陸懷安跟這種人沒別的說的。
崔二嗯了一聲,點點頭:“已經報了。”
隻是沒這快能過來,要等一會。
夏桃這姑娘也是有點猛的,自己一個人就衝過去了。
結果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不說,還遭了一悶棍,撞牆上就暈了。
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真會讓人以為她就這去了。
陸懷安定了定神,冷眼看著毛家奶奶跳腳罵的樣子。
真是……
與腦海中趙雪蘭的形象重疊,倆人一樣的愚昧,一樣的狠辣。
他看著她手上揪著的毛二蛋,兩隻手費力地扯著領子,勒得極緊,隻餘一點點空隙能呼吸,憋得通紅的臉,足以顯示這氧氣有多不足。
好像,趙雪蘭也曾這樣做過。
那時候,二女兒才七歲,還是八歲?
大女兒終日難得出去玩一次,沈如芸回了娘家,帶了小女兒回去。
他急著出去做事,囑咐大女兒帶好妹妹。
結果大女兒給做好飯,哄了妹妹睡覺,自己偷偷跑出去尋人玩。
她想的挺美,中午就出去玩,玩到晚上再回來,妹妹晚飯也有得吃,她可以玩好久呢。
二女兒壓根睡不著,跑出去哭著到處找姐姐。
飯也沒有吃,穿著雙拖鞋,到處跑。
結果剛巧,遇著了趙雪蘭,瞧她這模樣,嫌惡地歎口氣,當著眾人的麵,慣會做好人:“等會來家吃飯吧,爸媽沒在家,孩子可憐哦。”
等人散開些,趙雪蘭才壓低聲音:“家蘿卜要切,你等會過來,聽到沒?給你吃頓飯。”
反正,想吃白飯是不可能的。
二女兒哭得厲害,壓根沒聽清她在說什。
哭夠了,找不著姐姐,她就回去了。
結果剛走到河塘邊,趙雪蘭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
上手先是一腳,把她踹懵了,嚇得哇哇大哭。
“不準哭!”趙雪蘭怕丟了人,又實在氣得緊,提住她領子往家拖。
那多的蘿卜要切,她都說了讓她來家切了,還給她吃飯,居然敢不聽她的?
跟她那白眼狼的爹一樣模樣!
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七歲多的孩子,提在手,勒著領子,開始還哭還求饒,到了後邊,一句哭腔都沒有。
趙雪蘭全然不在意,手上力道大著,生怕她掙脫了。
等到家,肯定得先揍上一頓的!
結果到了家門口,還沒來得及動手,就遇著了一身風塵仆仆,忙完剛回來的陸懷安。
二女兒麵色一片慘白,剛一鬆開,驀地大口呼吸,隨即而來的便是驚天動地的嗆咳。
陸懷安眼前有些晃,他已經忘了當時的心境。
他隻記得,那是他跟趙雪蘭,爆發的最激烈的一次打鬥。
是的,他打了一架。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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