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重新點了支煙,抽了一口:“要我做什?”
憑良心說,這些事,他是不想參與進去的。
幸好,郭鳴也對他沒什要求:“不用你做什,我隻是想讓你組個局,把孫華叫上。”
讓孫華知道,誰在提拔他,為什提拔他,提拔他做什。
“他是個聰明人,不用說破。”郭鳴笑了起來,神情輕鬆不少:“我現在,缺的就是這種聰明人。”
這個局,組起來挺容易的。
陸懷安隻是打了個電話,孫華就利索地答應了。
赴約的時候,也絲毫不見為難。
喝酒喝得那叫一個暢快,麵上早已沒了從前憨憨的模樣。
“陸哥你不用這樣。”孫華笑著,眸光微動:“其他人不清楚,鳴哥和你的交情,我懂的。”
再轉向郭鳴,他挺直脊背,說得坦蕩:“多謝鳴哥提攜,以後有什事,您盡管吩咐,能做的我一定竭盡全力,做不到的……這邊小弟也撂句實話,我這人本事一般般,從前混道上的,能走上正路,多虧了我陸哥。”
他感激地看了眼陸懷安,笑了笑:“所以在這頭,我認識的人不多,能力也不咋地,你想把我拉起來,我隻能說盡力,但不保證能做到,如果鳴哥你覺得我不行,你想換人我也絕對沒有意見。”
在體製待了這久,他也學會了圓滑那一套,但他不想在他們跟前使。
所以話先說在前頭,不管能不能行,不能影響彼此的交情。
幫歸幫,不要最後搞不成器,惹得跟陸懷安翻臉。
“你的顧忌,我懂。”郭鳴拍了拍他的肩,慎重地點了頭:“以後就是兄弟,不說別的,你幫了我這一把,隻要這事辦成了,以後你想咋地,我都幫你。”
話說到這份上,也就是皆大歡喜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一起愉快地碰了一下杯:“幹了!”
他們聊完都快傍晚了,張德輝還在酒店死等。
大有一副不等到郭鳴不罷休的架勢。
到了這時候,其實他氣都消的差不多了。
隻是越想,越覺得郭鳴是個蠢的。
這種功勞最該拿去換資源啊,他居然砸個無名小卒身上,真不知道他腦子擱哪了。
不過轉念一想,罷了,人家的事,羨慕不來。
就在這當口,郭鳴跟他見了一麵。
“真的,本來我都消氣了。”張德輝一看到他,眉頭就狠狠皺了起來:“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的火。”
同樣是跟著蕭明誌幾年的人,郭鳴明明挺有手段的,這回如此拉跨,實在讓他想不通。
郭鳴麵上並無不滿,隻是笑了笑:“我欠他一個人情,就想著……”
“欠他個人情你提他職啊!”張德輝真是想不明白,手在桌上拍著:“你拿這重要的成績做順水人情,你傻呀!?”
明麵上倆人在官場是競爭對手,但私底下,他其實一直以師兄自居的。
所以當著別人的麵他不好說郭鳴什,但眼下隻他們二人,他訓人的態度也是一如繼往。
聽說張德輝罵了個爽,郭鳴在包廂多坐了十來分鍾才出來後,陸懷安歎了口氣。
“不能及時轉變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多可悲的事情。”
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與人交往,最害怕的就是這等局麵。
你以為自己是長輩,人家早就想著頂掉你。
“誰說不是呢。”龔皓搖搖頭,無奈:“他習慣了這樣,也不想想……”
今時不同往日啊,他們地位都掉了個個了,態度自然也該掉個個兒……
“或許,他不是不懂。”陸懷安想了想,哂笑:“但他想這樣。”
誰願意承認,自己被人後來居上了呢?
“……可能吧。”龔皓歎了口氣,轉了話題:“陳翊之他們明天出發,一起去送送?”
“可以。”
陸懷安也笑,說別的都是空的,還是賺錢最正經了。
這一趟,陳翊之做了充足的準備。
“你放心吧,這一趟我們絕對會物超所值。”陳翊之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道:“我們都已經明確分工了。”
組內成員,每個人負責一塊內容。
不是走馬觀花式的參觀,而是全都帶著任務去的。
這一次,陳翊之挑的人基本都是記憶力不錯的。
“每天兩趟,回了落腳處就默寫,這幾天的突擊訓練,默記這一項,他們都勉強達標了。”
陳翊之握緊拳頭,咬著牙道:“隻要能把生產線記下來,回來我慢慢琢磨,總能搞出來的。”
他對自己有這個信心!
其他人也目光炯炯,盯著陸懷安,大聲地表著決心:必不負所望!
“……”陸懷安都被他們搞的無語了。
但這關頭,他也不可能給人潑冷水:“好,好好好,那……大家加油。”
等私下聊天的時候,他拉了陳翊之仔細囑咐:“不必太過看重……主要保證人身安全……”
隻要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就是成功,就是勝利。
至於那工廠,生產線什的,有最好,沒有就權當是去長長見識,也挺好的。
陳翊之點了點頭,笑了:“當然啊,我這不是想給他們鼓舞士氣嘛,到了那我會見機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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