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正題來了。
郭鳴都忍不住坐直了些,認真聽他分析。
“可是,蔣學坤不是。”
他就不是個喜歡賺正常的錢的人。
陸懷安手指輕輕地在桌麵一叩,肯定地道:“他是一個賭徒,徹徹底底的賭徒。”
之前蔣學坤拿下的項目,都有哪些?
一是想打包國營企業,可真的買下來後,他也沒好好使用。
二是想搶這邊的商業街項目,可是他壓根不用心,一心求成。
“我也是搞過工會的,像這樣大型的工會,根本不適合像他之前那樣搞福利。”
工會的人太多了,像蔣學坤他們這樣,真的就是散財童子來的。
生意場上,沒誰是慈善家,也沒誰不愛錢。
因此,蔣學坤他們前邊那些行為,太不合常理。
除非……
“除非什?”
陸懷安定定地看著郭鳴,篤定地道:“除非,他們一開始,就沒想過把這些福利當成錢。”
他們的福利,都有些什呢?
尚未建成的店鋪。這是工會成員花了錢拿下的,雖然便宜很多,但這也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然後是工會的優惠。可是現在工會都要解散了已經。
郭鳴仔細想想,便皺起了眉頭。
“但他們工程搞的很好。”
甚至還頻頻上了報紙,還獲得了領導的大力表揚。
陸懷安嗯了一聲,重重點了一下頭:“問題就出在這了——像他們這樣搞工程,百分之百是要虧本的。”
這邊新安集團拿的是A區另一半,同樣是搞建設,同樣是做工程。
如果真的做出超標的工程,還能有盈餘的話,陸懷安怎可能不跟上?
可是他一直都沒有,不僅沒有,而且還坦蕩地讓人報道出來他們的工地,確實不如蔣學坤他們。
這已經很明顯了。
“我們的工程,是正規的標準,以這個標準來做,我們基本沒得賺的。”
不過陸懷安他們不靠著這個賺錢而已,畢竟他們的目光,放得長遠一些,奔的是後邊的收益。
可是蔣學坤他們呢?
他們是虧著本在做工程。
“你覺得,這現實嗎?”
郭鳴皺起眉頭,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他們心思就不正?”
“應該是這樣的。”陸懷安頓了頓,慢慢地道:“但是之前的話,我不能確定。”
畢竟他們資金充足,之前鬧成那個樣子,陸懷安以為他們是故意給點顏色給他瞧瞧呢。
如果是想踩著新安集團打廣告,豎立工會的品牌價值的話,費這點兒材料錢,還是挺值的。
“那他們如果要跑的話……”
這個問題,可就大了。
郭鳴皺著眉起身,他得立刻開會,把這件事情摁死在萌芽。
走到門口,他又停住回頭:“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鬧成這樣,其實是在……”
“演戲。”陸懷安對於這一點,無比肯定:“蔣學坤和潘博宇兩個人,我不清楚他們背後有什糾葛,但目前來看,潘博宇沒他表現出來的這愚蠢,蔣學坤也不該這衝動。”
能合作成立工會,這不是一般的信任能做到的。
說他們倆人因為錢鬧翻,他可能信一點,因為脾性不合分開,這很奇怪。
當然了,這都是他基於自身的經驗得出的結論,並不能保證一定準確。
郭鳴點點頭,雖然沒說什,但他心是相信陸懷安的。
他這邊在往上做匯報,同時也著人嚴查蔣學坤和潘博宇二人。
細到他們每一筆資金流向,他都讓人在審查。
與此同時,蔣學坤和潘博宇已經徹底鬧翻了。
在這邊撞了南牆,損失了一筆,現在都找不回來,店鋪也收不回來,吃了一個大悶虧的蔣學坤頹喪不已,悻悻然說要離開武海。
大意是在這邊折戟沉沙,心灰意冷,得去別的地方賺回來。
說走就走,連請大家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工會眾人也不想見他,雖然說得有點沒良心,但如果不見他能省掉一大筆的話,他們自然還是……
一切都挺正常的,潘博宇扣下了不少貨,又讓蔣學坤給他白幹這久,雖然留下一堆爛賬,但他也是想得開的。
私下攢局,他給人說自己最近特別忙碌,又需要離開一陣。
“還是前些日子……唉,也是我能力不大足,讓人找了麻煩後一直沒法正常解決。”
之前離開,這邊都是蔣學坤來掌控的。
現在蔣學坤走了,他還需要找這樣一個人,隻是這一次,不摻和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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