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進步,是外界無法看到的。
他們隻知道,楚益這幾人進了新安集團之後,好像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
沒有任何消息再透出來,他們甚至連門都不怎出。
“倒真是,可惜了。”
在楚益敗北,準備離開博冠的時候,也是有不少人朝他們遞出了橄欖枝的。
按照他們的想法,如果楚益加入,他們怎說,都會帶來一些博冠的成果的,他們必然會熱熱鬧鬧地宣布自己獲得了哪些進步哪些成功。
哪怕搶占不到先機,能在宣傳上跟博冠持對峙之態也是好的嘛!
至少,平白把自家公司的格調給拉高了。
但是新安集團卻完全沒有這樣做,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楚益跟陸懷安說起的時候,也是頗為感慨:“事實上……很多公司也都走到了和博冠同等的局麵。”
在這個大環境一般般的情況下,大家都麵臨著國際化競爭和技術發展瓶頸。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實。
隻是,大多數人,他們的選擇和博冠一樣。
“他們的取舍,也不能說純粹的對錯。”陸懷安沉吟片刻,輕輕地歎了口氣:“隻能說,每個人的選擇,注定了未來的道路。”
一如楚益所說的,在博冠做出了選擇之後,原先觀望的不少公司在權衡很久過後,也都選擇了相同的方向。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下,新安集團是如此的突出和顯眼。
很多人議論紛紛,連報紙上,也開始刊登不少辨論。
尤其以一篇【“貿工技”和“工貿技”兩大成長模式的利與弊】最為突出。
這篇文章以鋒利的文筆,老練而冷銳地指出不少公司的短視。
為了短期的利益,放棄長遠的收獲。
也許現在會覺得資金回籠,會覺得賺了不少錢。
文彷佛有人持筆而立,冷嘲熱諷:【殊不知,現在放棄的,未來會需要花費多少力氣,都挽救不回來。顯而易見的是,在未來,技術,將是這些公司核心能力中,最薄弱也是最滯後的一環。】
很多人看了之後,都深以為然,並且陷入了深刻的思考。
而這篇文章的作者,很多人看完之後,心中一凜。
竟是……
許久未曾發表文章的【有閑】。
其他人已經不記得,這個是誰了。
但是沉如芸,卻清楚地記得。
這天下午,陸懷安回了北豐之後,意外地看到,沉如芸竟然也趕回了家。
“我原本還想著去車站接你的。”沉如芸擦了擦額角的汗,微微笑了起來:“結果你都已經到了。”
“嗯,今天還挺快的。”
她倚著陸懷安坐下,跟他低聲說起了報紙上的事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他怎會寫這篇文章啊,是不是怒其不爭?
陸懷安低聲笑了起來,搖搖頭:“隻是我身份擺在這,我是堅信我的方向沒有錯的……”
如果他堅持到底,最後所有人發現,他的方向是對的,他們的全是錯的。
這樣的話,會很容易導致他們的怨懟。
因此,他提前把答桉揭曉,至於怎選擇,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你覺得,會有人改變方向,跟著你一起走嗎?”沉如芸有些遲疑。
陸懷安想了想,搖搖頭:“不會的。”
大方向,想改不是那容易的事情。
而當前情景,他們之所以選擇貿工技,無非就是因為這樣來錢快。
如果不是他這些年積累,努力擴張,集團名下有不少賺錢的法門的話,他也不一定能如此有底氣地選擇工貿技。
“隻是這樣一來……”沉如芸歎了口氣,有些擔憂:“在外人看來,你倒是在逆行了。”
逆行就逆行。
陸懷安坦然地攤開手,平靜地道:“我是對的。”
他對自己充滿自信。
“嗯嗯!”沉如芸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很認真地道:“我也覺得,你是對的。”
“哦,是嗎?”陸懷安攬過她,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一下:“那晚上,就不要反駁我的提議。”
就別這不行那不行的。
沉如芸懵了兩秒,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真是……老不正經的!”
跟自己老婆正經那叫什事兒。
陸懷安笑了一聲,搖搖頭。
本來準備再調戲幾句的,結果外頭說有人找。
“誰?”
侯尚偉有些遲疑地道:“他說,他與陳翊之是舊識。”
認識陳翊之的……
陸懷安坐直了身體,點點頭:“請他進來吧。”
來人叫許榮溪,文質彬彬,身體有些瘦弱。
但是目光倒還算堅定,神色平靜而從容。
哪怕坐在了陸懷安對麵,他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陸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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