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急太趕了點兒。
可是,張正奇有一點好,那就是聽話。
既然霍培峻說要走,那他就去做準備了。
一係列命令吩咐下去,各處事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隻不過,離港的時候,張正奇皺起了眉頭:“嗯?”
這船,怎感覺吃水略重了些。
和之前,明顯不一樣了啊!
他奇怪地看了看,想起剛才霍培峻的異常表現,略一思索,立刻回去去找霍培峻。
出乎意料的是,霍培峻沒在他的房間。
正準備出去找找,結果霍培峻正好走了進來。
“你去哪了?”張正奇擰眉看著他。
“我去外頭看情況去了。”霍培峻越過他,端起桌上茶水,一飲而盡。
放了這久的茶水,又澀又冰。
但是他卻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歎息著:“呼,舒服!”
張正奇一臉狐疑地盯著他:“我剛才看到……船的吃水不大正常……”
“哦,那肯定的。”霍培峻毫不掩飾,愉快地道:“我搞了點兒小東西,嘿嘿。”
他湊了過來,在張正奇耳邊如此這般一番。
“我的個老天爺!”張正奇瞪大了眼睛,馬上又壓低聲音:“你瘋了!”
當時那幾張圖紙,都把人家給激紅眼了,差點沒拿家夥半路把他們攔截在海上。
霍培峻自己也是,被人百般為難,活著都是靠陸懷安瘋狂砸錢,引開了對方的注意力,才撿回來的一條小命。
現在他居然敢……
“怕個屁。”霍培峻哼一聲,不屑地道:“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是我截的圖紙?”
分明早都查了個清楚明白,但是,他們不想真的搞死他。
畢竟他和張正奇,雖然幹了不少壞事,但是實事也是做了不少的。
至少,給他們提供了不少的崗位,而且,也給當地上了不少供。
隻要他還有錢,他就不會死。
這和中國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的。
“這是資本主義社會,懂吧!”
所以後麵,陸懷安開始瘋狂砸錢,他果然就被放了。
張正奇懵懵地睜著眼睛,有點兒暈:“所以?”
“所以,反正他們都不敢搞死我,那我索性搞把大的。”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他們這一票撈的,夠陳翊之他們消化個兩三年了。
這還不值?
“把我這腦袋抵在那,都他媽是值的。”霍培峻咧開嘴,愉快地點了支煙:“嗯,離岸了就可以安心了,不枉我砸的這些錢。”
他的行事風格,跟李佩霖完全不一樣的。
李佩霖比較正經,喜歡把事情辦在明麵上。
就算是塞錢,他也都是塞給經手人。
可是,這都是小囉囉。
霍培峻想塞錢,是直接把上頭的人嘴巴給堵死。
上層睜隻眼閉隻眼,下邊這些搬運工哪有資格置喙!?
所以,李佩霖雖然也能辦實事,但就是小打小鬧。
霍培峻骨子帶的冒險性格,反倒更貼合陸懷安的需求。
“你……太厲害了。”此時此刻,張正奇已經不覺得害怕了。
他開始激動,興奮地在屋踱了兩圈,又頓住:“可是,我聽說這玩意,都是帶了什程序的吧?每次啟用都要解碼?”
這些外國防他們,可真是防得夠嚴實的。
生怕他們研究出來,一心想在源頭把他們給堵死。
可惜國人還沒清醒過來,心頭隻惦記著國外的月亮圓,滿心以為所有外國人都友好熱愛和平呢!
唉!
“哦,沒事。”對於這一點,霍培峻早就想好了解決辦法:“我們不直接回國,你讓改一下航行路線,我們去一趟維爾城,就停在納庫港。”
張正奇現在已經逐漸接受霍培峻詭異的行事風格,啥都沒問,利索地點頭:“好的,我去安排。”
這次的金融風暴,維爾城遭受的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其中,就包括霍培峻想去拜訪的一位大老板埃斯蒙德?費爾班克。
埃斯蒙德不隻在維爾城投了資,但是,維爾城的投資是他目前不能放棄的。
因為這是他跟他堂兄爭奪接班人位置的一大助力。
“當然了,這些私人恩怨,我不感興趣。”霍培峻整了整領結,瞥了張正奇一眼:“但是我相信,埃斯蒙德會對我的建議感興趣的。”
張正奇張了張嘴,底氣有點虛:“可是,這是事關國愛發展前途的大事……他能答應嗎?”
“哈。”霍培峻吹了個口哨,有些浪蕩地微挑眉梢:“奇哥,你這樣做人太無趣了,收收你這些憂國憂民的想法吧,這可是在維爾城,大家講的是資本主義。”
愛國,當然是愛的。
可是當和自己的利益、家族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地便會保全自身。
反正,他們的國家家大業大,也不在乎他們揩點油的,是吧?
至於他們……
霍培峻笑得更加輕鬆:“況且,我連儀器設備都不要他的,隻不過是改個小參數——你想想,一個公司和一個參數,他會怎選?”
別的不用說,從埃斯蒙德安排的晚宴規格上,就能看得分明。
全部是高檔的酒,有些甚至是埃斯蒙德的個人私藏。
尤其是霍培峻對他們文化的如魚得水,讓埃斯蒙德很是讚歎。
若說最初隻是因為他的提議,對合作感興趣,那後來,有幾分便轉成了他對霍培峻的個人欣賞。
他甚至想讓霍培峻來他公司做事,對他許以重利。
霍培峻笑了笑,婉拒了。
埃斯蒙德表示很可惜,但是霍培峻卻一點都不在意。
雖然他也知道,陸懷安雖然有錢,很有錢,可是跟埃斯蒙德他們這種大家族的資產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
可是……
未來可未可知呢!
陸懷安……可別辜負他的期待啊……
哪怕喝著酒,霍培峻都還有閑暇胡思亂想。
對於他們給的好處,他來者不拒。
給酒就喝酒,給美女就摟懷。
放浪形骸,很對埃斯蒙德的胃口。
隻不過談到正事,他就寸步不讓了。
就是之前談定的協議。
幾經談判過後,霍培峻到底還是取得了上風。
於是,倆人又友好握手,繼續喝酒。
等到淩晨三點半,張正奇才總算把人給等回來了。
霍培峻被一群人簇擁著,四個穿得非常清涼的金發美女手忙腳亂地扶著他,被這寒冷的海風一吹,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
“是真的不知道憐香惜玉啊……”張正奇無語。
好不容易把霍培峻給扶到床上,那幾個女人才折返了。
但是跟著來的這群人麵,留下了五個人。
張正奇有些奇怪,凝神打量了他們一眼:“你們……”
“他們就是工程師。”霍培峻腳步穩健地走了進來,哪有剛才一步三晃的德行:“你回去休息吧,這邊我來安排。”
“你沒醉啊?”張正奇愣住。
霍培峻一邊跟這幾個工程師溝通交流,一邊還不忘回複他:“幹正事呢,哪能真喝醉……”
而且,就他們這什酒,在他麵前算個屁。
還想灌醉他呢,好幾種酒來回換,嘖。
以前他跟幾個朋友把白酒米酒各種酒混一塊灌下去的時候,他們這破酒隻怕還沒開始釀。
他豪邁地揮了揮手,帶著人走了:“我估計他們明天就會來要人,不管怎樣,你把人給我攔住。”
這話,他說的是中文。
張正奇哦了一聲。
第二天果然就有人來要人,還想搜船。
那人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說什明明說好隻兩三個小時,為什要這久,就上來做個事,怎還把人給扣下了。
張正奇隻裝作聽不懂,比劃著說不知道。
直把人關到了第二天淩晨,霍培峻才帶著人出來。
倒是挺客氣,還備了車,把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回去。
可惜,這幾位工程師一點都不領情,一個個鐵青著一張臉。
“他們當然得生氣。”霍培峻搓了搓手,愉快地笑了:“他們想擺我一道,給我隨便弄弄,我把他們關在下頭,餓了一天就老實了。”
他騙他們說,他壓根不是為了改參數才把他們弄過來的。
這一遭,他就是要把他們幾個,直接帶回中國去。
反正現在人已經上了船,外頭也不知道,關鍵是埃斯蒙德還不敢張揚,不能對外說。
他們開始還堅信來著,後麵就開始逐漸動搖了。
張正奇瞪大眼睛:“難怪你讓我離港轉悠一圈再回來……”
“不這樣,這群孫子還不肯動手呢。”霍培峻冷哼一聲,一揚頭:“狗東西,浪費老子時間。”
就這嚇唬一下,他們才知道做低伏小。
“確定……沒問題了嗎?”張正奇有點擔心。
不是他們心甘情願的,怕有後患……
“哦,沒事。”霍培峻輕哂,攤開手掌,愉快地笑了:“我讓他們幾個,寫了悔罪書。”
當然了,在國內,這種東西不算什。
大不了換個城市混。
可是在國外,他們這種工程師,有兩個還是學者,他們可注重這些了。
名譽一毀,事業全線崩盤。
霍培峻把這玩意小心地塞到口袋,愉快地摸了摸下巴:“這法子可不可恥?”
“……”這讓他怎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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