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這樣,一手拿著杯具,一手拿著洗具。”
顧辰舒微微苦澀,緩緩擦拭著嘴角的牙膏泡沫,年過三十,嘴角的胡茬已經顯而易見,擦起來有些許的紮手。
“你聽遠處的聲聲汽笛………”
“顧哥,你還沒收拾好?”顧辰舒一手刮著胡子,另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你急啥呀,老婆催你回家了?”
“哪能,顧哥,她哪敢催我?”電話那頭馬上硬氣了起來。
“好,刮完胡子就下去了。”
“好,顧哥。”
“嘟嘟嘟。。。”
說完,便掛了電話。
顧辰舒嘴角有些上揚,和他打電話的名叫王順,在他的朋友圈,出了名的怕老婆,據說上次十二點回家,老婆直接讓他在樓道睡了一夜,也是個狠人。
從衛生間出來,顧辰舒隨意的穿了幾件衣服,即便是這樣,年過三十的他也能看出來挺拔的身姿。
“走吧?”幾分鍾,顧辰舒已經下到了摟下,敲了敲王順的車窗。
“顧哥,這可是我這今天剛提的車,你是第一個坐我車的人。”
王順故意露出了方向盤上的標誌。
“雅閣2021款,少說得20萬吧?你小子啥時候發大財了?”
“顧哥,可別埋汰我了,剛畢業,你就有奧迪a4了,現在都開上寶馬5係了,我這車都不入bba流。”王順說得是實話,顧辰舒在他們的圈子可算是有錢人了,最近幾年,更是包了一個計算機項目,動輒就掙了幾百萬“再說了,顧哥,人過三十不少年,就算不給我自己買,也得為我家那位買。”
“對了,顧哥,好看的妹子千千萬萬,都不勝自家有個好老婆啊,你還不準備結婚?”
說著,顧辰舒掏出了褲子口袋的芙蓉王,遞給了王順一根。
“,還早,還早……”香煙的濃香順著煙蒂緩緩流入嘴中,顧辰舒感受著香煙帶來的陣陣欣樂。
一縷縷的煙氣順著車窗飄了出去,十年前剛進大學那會兒的事兒一下子全部奔湧出來。
…………
“顧辰舒,你就準備上個三本,然後再在大學混個四年,回到咱們這個小縣城,找個一個月一兩千塊的班上?你就算自己自甘墮落,我也不管你,你媽媽怎辦?你就不能考慮考慮你的家人?”
“你上高四吧,再複讀一年,實在不行,你就考個二本,然後在考研究生,你這樣不就前途無量了?”
“三本就不能考研究生了?三本的學生就不是學生了?”那時的顧辰舒還是一臉青澀,非常不滿郭紫冉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有更好的路要走,為啥偏偏要走那條更艱難的路?三本考研究生會比二本更輕鬆?”郭紫冉氣的臉色通紅。
“我覺得都一樣!”當然這都是氣話,顧辰舒怎會不知道二本與三本的天壤之別,隻簡簡單單的學費區別就能讓人瞠目結舌了,最後還是乖乖地去上了高四。
十年前,還是一個懵懂少年,為了少女的一句承諾,“我在工大等你。”顧辰舒痛改前非,拚命地考上了工大。
本以為大學生活是美好的,即便有再多的瑣碎的事,隻要有郭紫冉與自己雙宿雙飛,那再大的事也不是事。
奈何緣淺緣滅。
“終於來了,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高吧,帥吧?這個是……我發小,從小玩到大的。”
“額。”
當時的場景,到現在顧辰舒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以說是曆曆在目,隻不過至那以後,在他的眼,再也沒有愛情兩個字。
顧辰舒的母親經常告誡他,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顧辰舒則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談戀愛可以,結婚不行。
再到後來,幹脆所有的妹子都是他大海的魚了。
……
“走吧,顧哥,咱們到地方了,兄弟們都還等著喝酒呢,就差咱倆了。”王順推開了車門,和顧辰舒一起走進了餐館。
這家餐館自從大學開始,就是他們這幫朋友的聚集地,誰誰誰又談女朋友了,誰誰誰又有什憂愁事了,往往都是他們幾個,在這,也不貴,點一瓶十幾塊錢的牛欄山二鍋頭,一醉解千愁。
當然,這其中還要屬顧辰舒請的最多,隔三差五的請吃飯,畢竟大學期間,他算是把全國各地的風景領略了一遍,東北的辣妹子,浙杭的甜妹子,西北的維族妹子,樣樣是沒拉下。
“顧哥,你可算是來了,王順快做。”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一高一低掀起了門簾,走了進來。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倆盼來了。”桌上的兩人和王順,顧辰舒都是大學麵的兄弟,,都算是鐵哥們兒,平時都以父子相稱,從不忌諱。
“我記得上次來喝酒可弄了個茬兒,是吧,順兒?哥兒幾個對不住了,我先喝杯酒。”
“那算嘛事兒,不就是給老婆守了一晚上門兒?不算啥,不算啥。”劉順擺了擺手,老婆嚴幾乎就是家戶喻曉的事兒了。
“喲,這都不算事兒,聽說你家不是有三等家法?你都享受過哪幾等啊?”
“哪有啊?”劉順一聽到這三等家法,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顧哥知道,顧哥給講講。”
“哈哈哈,劉順,可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啊,兄弟都想聽,我就講講了啊。”
顧辰舒喝了一口杯中的牛欄山,酒香氣順著鼻腔傳到胃中,腹中微微滾燙,果然還是那味兒。
“這三等家法,第一等就是跪地上吧?第二等就是守門一夜,就是上次順兒那一回,這第三等,我想想就有點血腥。”顧辰舒故作樣子的惺了惺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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