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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中,李柔風靠在城牆,傷痕累累,手中的跌寒劍鮮血淋漓。
又是一天的激戰,這次聯軍的攻勢更猛,黑鐵軍疲於應戰,沒能找到反擊之機。
“將士們越來越疲勞,再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旁邊的方蒙憂心歎道。他也是一身鮮血,臉上盡然是疲態,這場戰鬥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煎熬。
麵對永不知疲倦的敵人,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李柔風咬了咬牙,心一橫,低聲道:“我們還有多少人?”
“不到七萬,對手目測超過二十萬人,不考慮他們背後的神奇法陣的話。”
“足夠了。”李柔風目光突轉淩冽,“我們是黑鐵軍,東土人間的最強戰力,我相信我們的能力。猛虎力博,尚有餘威,更可況手執黑鐵玄旗的我們?”
方蒙低頭沉默。他聽出了李柔風的打算,黑鐵軍不能一直這樣被溫水煮青蛙,趁著現在還有力氣,必須一搏。
“隻有突破到他們深處,才能找到破解此陣的陣眼,我們已經不能再耗下去了!”李柔風又說。
麵對此情此景,方蒙內心並未猶豫,隻是覺得有些悲涼。他想起了當年的平陵守將李縱遊,想起這位名將也是守著平陵而亡。
他不禁低歎:“天道真是不公,當年李縱遊戰死平陵,如今他的兒子也要步其後塵了?”
“你知道平陵王?”李柔風突然說。
方蒙愣了一下,低頭想了想,回應道:“那應該是傳說中真正的天才吧。平陵王敖折雨,七歲擔任司寇,九歲任大司馬,十一歲時就以將軍身份征戰沙場,彼時就有了平陵王的封號,在曆史上絕無僅有。隻是可惜平陵一戰的失敗,他永遠停在了十四歲。”
“是啊,他真的是個厲害的人物。”做出了決定後,李柔風像是卸掉了壓力。他向後靠著城牆,微微喘息,為最後的決戰盡量恢複力量。
過去的畫麵像是翻頁一樣在他眼前呈現,最後定格到他小時候。那時他累癱在校場,旁邊的南橫也高大巍峨,俯視著他說起了過往。
“你知道你的名字怎來的嗎?那時候我跟父親還不是敵人,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在平陵做客呢。”南橫也這樣說。
二十六年前,平陵城。嬰兒的哭聲刺破夜空。
李縱遊看著懷的嬰兒樂開懷,旁邊南橫也正在一旁祝賀:“哈哈,恭喜師兄!我為了當這義父,可是特意早早從放天城出發,生怕被別人搶了先,這下誰可都搶不過我了。”
李縱遊無奈搖頭。
南橫也正高興之時,平陵王來了。
彼時的平陵王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溫潤如玉,身段修長如竹,衣帶飄飄,卻有幾分灑脫之意。
“李將軍,這下可好了,家總算熱鬧了。哈哈。”他剛一進門,便放聲大笑道。
兩人同時行禮。
平陵王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李縱遊身前。他要比李縱遊矮了不少,踮起腳尖,也才剛剛夠看到後者懷的嬰兒。
“不錯,跟將軍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英姿颯爽。”平陵王讚歎道。
南橫也立馬在一旁玩笑道:“郡王,這孩子還沒長開,你就能看出英姿颯爽了?”
平陵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少拆我台。”
他又回過頭來問李縱遊:“李將軍,起名字了?”
李縱遊搖頭。
平陵王沉吟片刻,忽然眼神一亮,樂道:“不如就叫他柔風吧?柔風折雨,我與他年紀相比,算得上他哥哥。”
“郡王不可屈尊。”李縱遊趕緊拒絕。
平陵王頓時無奈歎息道:“”什屈尊,我隻是想找個人陪我玩而已。我一個孩子,整天麵對你們這些大人,多累。”
李縱遊和南橫也相視一眼,頓時陷入沉默。
許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平陵王搖了搖頭,又是頗為無奈道:“算了,名字的事呢,我隻是給個意見,到底要怎取,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扭頭轉向南橫也:“對了,南橫將軍,父皇的身體可還好?”
南橫也作揖回應道:“郡王有心了,末將出來時,陛下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這我就放心了。”平陵王微笑,“隻是下月中的父皇生辰大典,我是去不了了。隻因南邊的趙太匡所部並不安分,所以我還需要去解決一些問題。因此耽誤了父皇的生辰大典,還請將軍回去時好好替我在父皇麵前多加解釋。”
“邊防軍的安分乃是重中之重,相信陛下會理解的。”南橫也點點頭。
“那就好。”平陵王長呼出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那就勞請將軍回去時,順便也把我準備的一些禮物帶上吧。之前太子要我為他尋的平陵特產,也都在其中,在下無法親自送達,還請恕罪。”
南橫也和旁邊的李縱遊臉上都在此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間,君臣之間,東宮與藩王之間,還有他們彼此的師兄弟之間,都漸漸地有些不同了。
李柔風長呼出一口氣,思緒回到眼前。
他拄劍起身,信心在其站起來的過程中漸漸堅定。
他望著城牆外衝鋒而來的聯軍士兵,咬牙切齒道:“當年我父親沒能守住的平陵城,我絕不會讓它再次陷落!”
他扭頭望向方蒙,眼神堅定。
“方蒙,拿出當年平陵王的旗幟,與黑鐵軍的旗幟一起並肩作戰吧!又是麵對聯軍,這次,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專術坐在戰車,右手支著太陽穴,作假寐狀。
一名副將匆匆來報:“將軍,黑鐵軍出城了!”
專術雙目兀地睜開,表情頓時放鬆下來。“他們終於耐不住了。傳令下去,不用搶著截殺他們,隻需保持三倍之力圍困住他們就好。有玉先生的生靈大陣在,他們衝不出去的。”
“是!”副將接令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副將重新來報。
“怎樣?黑鐵軍的陣型是否已開始鬆散?”未等開口,專術懶洋洋地問道。
副將神情複雜,稟告道:“稟將軍,黑鐵軍還在殊死作戰。但剛剛斥候來報,前方不到十處發現有一支軍正在趕來。”
“什?”專術沒反應過來。
“斥候沒能分辨出其所掛旗幟,好像是天策二字。但毫無疑問是直奔此地的。”
確認確有軍團靠近,專術終於坐不住了。他皺了下眉頭,內心嘀咕道:丞相不是保證絕不會有援軍來平陵的?這夥人是怎回事?
“來人多少?”他忙問道。
“不到三千。”
專術頓時大鬆了口氣,不滿道:“區區三千人,卻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他擺手道:“安排人阻擊,不讓他們靠近就是。”
“可是……”那名副將表情依舊為難,“他們已經破了我們前去阻擊的人,足足千人,頃刻被殺,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專術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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