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主金言既出,你等還要抗命不遵嗎?”
胖竹竿一句威嚇。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家臣,也都收起武器,請安退散。
胖竹竿幹笑幾聲,道:“這一場,乃是我‘皇甫世家’獲勝!”
“皇甫少主寬洪海量,實乃真英雄、大豪傑!”
“是啊,我本來還以為,這‘黃島主’今天必要人頭落地、血濺當場咧!”
“未來若有‘皇甫少主’這等仁德之君統領‘淵海之國’,想必咱們都能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咧!”
……
那些個‘皇甫世家’的家眷臣子,無不高聲歡呼、顛倒是非。
而大多淵海的老百姓也難分是非,隻得跟著起哄。
將‘皇甫瓊’捧成了仁義之士,一時間讚許之聲鼎沸全場。
依照慣例,中場休憩。
下午再進行第一輪的最後兩場比試。
黃泉等眾群豪也自隨人流下山,回到下榻的那座酒家。
飯食之間,通過留守的海伯得知:赤腳大仙已於今早辰時離開,臨走之際還連番道歉說‘不能親自拜別,有失禮數,望黃島主多見諒’。
黃泉問:“先生他,有沒有說要去做什?”
海伯搖頭:“並沒有明說,隻是說還會回來複查‘姝兒’姑娘的病情。”
“那姝兒現在怎樣了?”
“昏睡到現在,還沒醒呢。不過早上‘赤腳大仙’離開之前,又替她煎了一副藥喂下去,說她病情穩定,絕無大礙。”
黃泉若有所思道:“嗯……那待會兒我去瞧瞧她。”
“來!”
——鐵獅子端起盛滿酒的碗,喊道:“今日,咱們都得敬‘黃島主’一杯!”
“沒錯!”
阿蠻也站了起來,夾起一塊金燦燦的鴨腿,笑道:“啥‘中皇甫’、‘金之靈氣’?那全是浪得虛名!咱們黃島主青火一燒,他就成了這……這烤熟的‘黃金脆皮鴨’!”
“哈哈!”
大夥兒拍桌大笑,皆舉起了酒杯。
黃泉當然也不掃興,腳踩板凳,大碗一口悶。
可就在眾人嬉笑之間,有個麵容幽苦的黑人男子,孤零零地站在了酒樓門口。
黃泉眼睛一瞪,高呼:“圖巴兄弟!”
他忙走過去,挽住對方手臂。
那圖巴的雙手錚錚發抖,眸中淚珠打著轉,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
黃泉招呼他上座,且重新叫了幾樣小菜、美酒,讓他吃飽。
而圖巴隻是光顧著一邊喝酒,一邊講述這些日子來的遭遇,並不吃菜。
他兩頰的顴骨都明顯地突出,看是消瘦、憔悴不少。
……
“凶案之後,圖巴就把弟弟的屍體拚湊起來、內髒塞回肚子,再讓繡娘幫忙縫好,燒了……再之後,圖巴又替弟弟守了七日靈,就趕過來找你了。”
圖巴長歎了口氣,又是一碗燒酒下肚。
阿瑤道:“也不知是哪個畜生下的毒手,真是喪盡天良啊……”
“是啊,簡直豬狗不如!”
“就連個手無寸鐵、臥病在床的老人都不放過,實在壞透了腔!”
黃泉臉孔微紅,淡淡道:“我知道凶手是誰。”
眾人一怔。
圖巴急問:“是誰?”
“凶手一共有兩個,一個叫‘三臂毒手’,另一個叫‘南宮東明’。”
“黃島主,此話當真?”
黃泉咽了口酒,就將昨夜在‘山澗瀑布’聽到的對話,和盤托出。當然,他因為顧忌阿瑤,所以把自己與南宮燕發生的一切親密行為,都被淡化、抹去。
嗙!
鐵獅子重重地拍了記圓桌,將酒菜杯碗震得一跳。
他憤恨道:“**,這個蒙戈敗類!當天老子就該連夜追殺他的,還叫他害了好人!”
海伯歎了口氣,勸道:“唉,這也怪不得你啊……那次海潮規模之大,前所未有。誰都以為他一定淹死了,哪知道這家夥命這硬。”
黃泉頷首,道:“的確,海伯所言非虛。更何況當時情勢緊迫,咱們所有的人力都用在對付‘白獅子’上,是誰也沒工夫注意那個畜生是死是活。唉!老天為何要讓此人苟活,為禍淵海呢?”
“黃島主!”
圖巴聽著,就噗咚跪下。
黃泉忙道:“圖巴兄弟,為何如此?”
圖巴哀求道:“求求黃島主,求求你!一定要給圖巴做主,替弟弟報仇!”
“圖巴兄弟,你先起來。”
“黃島主若不答應,圖巴長跪不起!”
黃泉隻得向天起誓,道:“我黃泉答應圖巴,定為他手刃仇人,奪回屬於圖巴族人的‘靈眼’。若違此誓,永不超生!”
“圖巴……圖巴謝過黃島主!”
圖巴高喝一聲,猛地連連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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