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驚呼聲,隻喊到半。
姝兒那雪白嫩滑的脖頸,就被肮髒黝黑的毒手扼牢了。
墨龍淵身子一震,本想斥胖頭蛇。
可他轉念一想:自己栽贓嫁禍的計謀,絕不能在此功虧一簣。
於是他便熟視無睹地盯著姝兒,默然不語。
姝兒一看這兩人的打扮,就知道他們是滅宗‘蛇脈一支’的弟子。
她眼中飽含驚懼之色,不斷地奮力掙紮,直把那滾落在沙地之上仙人球也全踩爛了。
甘甜的汁水,滲入沙。
引出數隻赤蠍子、雙頭蜈蚣鑽出沙麵,踏上尋甜覓食之路。
可它們顯然不知道:這一出來,便是它們生命的盡頭,是條死路。
隻聽刷刷兩聲!
這些‘小毒物’已被三頭蛇逐個捉起,捏爛煉化。
那些毒囊中的鴆汁,都隨靈氣的催動而蒸發,留下毒粉沁入掌中。
三頭蛇的毒手,似乎又黑了幾分,他咯咯笑道:“這位龍脈的仁兄,想必你和這位姑娘之間……情分匪淺吧?”
墨龍淵自知剛才微妙的擔心,已被對手識穿。
他便將計就計,朗聲大笑起來,問道:“你們,可知道自己已犯下了彌天之罪?”
三頭蛇嗤嗤哼笑,道:“不知道,還請閣下賜教。”
墨龍淵踏前幾步,引得‘三頭蛇’雙臂如蛇般卷出,架起招數;那‘胖頭蛇’也隨之一崴手腕,勒得姝兒的臉孔都陣紫陣紅。
胖頭蛇威脅道:“別再過來,不然我就擰下她的腦袋!”
墨龍淵滿不在意地縱聲大笑,道:“你若是擰下她的脖子,那我保證——本宗的十二明王,還有宗主大人都得搶著要擰下你們的腦袋!”
“為什?”
“好好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她是誰?!”
方才夜還漆黑。
如今,第一縷朝霞已灑向沙洲。
柔光清晰地映照出‘姝兒’那翹鼻深眸的麵孔,以及‘三角蛇’和‘胖頭蛇’那驚恐萬分、呆滯不動的神情。
“你,你是……”
“你是‘明妃大人’?!”
黃泉輕笑兩聲,登步上前,逼問道:“你們倒是動手殺她啊?”
這兩個兔崽子,哪敢再不敬?
胖頭蛇鬆開‘姝兒’的脖頸後,連退了七八步,方才下跪叩首道:“明妃大人,弟子剛才不知是您聖駕光臨,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三角蛇也自知大事不妙,連忙頂禮賠罪,並往後撤去。
姝兒連咳了好幾嗓子,還沒開口說話。
那兩人就嗦喇喇地沒入沙中,如水蛇般竄遊而去。
墨龍淵見二人逃遠,這才上前問:“姝兒,你沒事吧?”
姝兒剛緩過氣,又見到戴麵具的男子,愣是撲通一聲嚇倒在地,抱頭捂耳。
“姝兒,你別怕,是我呀!”
“無相滅宗沒一個好人,都想要搶人家的麵孔!”
墨龍淵這才想起,自己眼下看來活脫脫像是個‘魔宗弟子’。
他哈哈一笑,揭下‘黑龍刺’道:“我並非是‘魔宗弟子’,你抬頭瞧瞧我是誰?”
姝兒將信將疑地抬起了頭,水汪汪的大眼睛霎時閃亮起來!
“你,你是真的黃大哥?!”
“怎?我這臉看上去……像是泥捏的不成?”
姝兒還真用手去捏了捏黃泉的臉頰……隨即哇啊一聲,撲進後者懷中哭了起來。
黃泉看上去,雖沒比‘姝兒’年長幾歲,但其內心之沉穩已如父如叔。他撫摸著姝兒的後腦勺,安慰道:“不哭不哭,隻要黃大哥在,絕不會讓那些妖人欺負你的。”
誰都想得到。
這一安慰,小妮子哭得更起勁了。
她嘶聲嗚咽,作骨頭道:“人家……人家要看變戲法嘛,不然人家就一直哭下去!”
黃泉雖知眼下情況緊急,但拿她沒辦法,隻得照著過去的手法,地炸了兩朵‘青紫煙花’逗她開心。
姝兒立馬就不哭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嗯嗯!再變個不一樣的!”
黃泉又不是四海為家的江湖藝人,也不是什走街串巷的風塵異士,哪會去挖空心思鑽研變戲法的本事?
百般無奈之下,他隻得隨手一揮,祭出那‘天帝血盾’,罩在兩人周身。
“哇!黃大哥,這血還能隨心變形啊?”
“變形?”
“嗯,難道它不是按照你的意願變化的嗎?”
“這……恐怕不是吧?難不成我讓它變成劍,它就……”
——黃泉話還沒說罷,隻聽嗦嗦一聲。
——那‘天帝血盾’就收縮成了個血球,又嗆啷一記,延伸成了一柄尖銳的‘天帝血劍’!
黃泉愣了半晌。
姝兒的淚痕都似已笑幹了,連拍著巴掌大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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