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隻和自己一起握住了筆杆的蒼白素手,近衛花菱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作為夜襲組的菁英成員,她是不怕夢魘這些怪物,也不害怕受傷的,但她唯獨對這種像幽靈一樣的存在抱有深深的畏懼。
這種畏懼就像是銘刻在她體內的本能一樣,無論她怎試圖去克服,都克服不了。
這隻從黑暗之中伸出來的蒼白手臂,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女鬼的手,它的皮膚充滿了一種死寂的白,五根手指頭上的指甲也被染得烏黑。
而且它居然還是幽體的存在,它的手掌直接覆蓋在了陳霄和近衛花菱的手掌上,被這隻手掌包裹著,近衛花菱感到了一種徹骨的陰冷,就像是在零下十幾度的冬天,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冰水去一樣。
但坐在她對麵的陳霄,在看到這隻手臂時,眼中竟然浮現出來一種“見獵心喜”的神采來。
他看著這支手臂,思索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
“筆仙筆仙,你能夠告訴我戴冠教的情報嗎?”
手中的筆杆動了起來,那隻蒼白的手臂操縱著這支筆,在白紙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好吧。”
看到這一幕,陳霄決定退而求其次:
“那你能告訴我黑龍會的情報嗎?”
那隻手臂又捏著筆杆,在紙上畫了個叉。
“廢物。”
陳霄冷哼了一聲,語氣逐漸變得不屑:
“那你還能夠做什?”
被這隻手臂抓住的筆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接著,它在紙上留下了兩個大字“殺人”。
這兩個大字字跡非常狂放,而且這隻原本是黑色墨水的水筆所寫下來的這兩個字,居然變成了鮮豔的紅色,仔細一聞,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要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足的人,光是看到這兩個字,估計都會被嚇得腿軟。
至少此時坐在陳霄對麵的近衛花菱,嘴唇已經開始哆嗦起來了。
不過陳霄在看到這種嚇人的小把戲後,臉上的不屑之色卻變得更加明顯了。
“是個夢魘都會殺人。”
他有些鄙夷地說道:
“我也會殺人啊,你該不會除了這個,就再也不會別的東西了吧?那你可真是個鐵廢物了。”
或許是被陳霄這充滿鄙夷的語氣給刺激到了,在他問完了以後,這隻手臂又抓著筆迅速地寫了兩個字:
“畫圖。”
“哦,這個倒是不錯。”
看到這個技能,陳霄精神振作了起來,他想了想,接著道:
“那你先來畫一張美少女的圖吧,來我先來告訴你我要的構圖、分辨率、上色效果和風格”
說罷,陳霄開始絮絮叨叨一些奇怪的要求,而在他的要求或者說催促之下,這隻手臂居然也真的抓著筆開始畫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原本心中對這個夢魘帶著一些膽怯的近衛花菱也不怎害怕了,因為在她看來,陳霄和這隻夢魘完全已經變了個角色。
一個好像變成了一位任勞任怨的插畫師,另一個則變成了傳說中的甲方,不斷地對畫師提出各種各樣刁難似的要求。
好在,夢魘總歸是要比人類的畫師要強上許多的,作為單純的高位時空“現象”,它們也不會出現人類的“苦悶”、“憤怒”、“煩躁”、“委屈”等情緒,所以在陳霄的催促下,很快,這隻夢魘就在白紙上畫出來了一幅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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