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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蜀中絹帛，看來蜀地定極富。若能取之，糧或沒法北運，但茶、絹卻大量北運，這便能養好多兵了。王建及兜一文錢都沒有，不過仍然擠在人群中，看一匹絹帛。

    不說，他大開眼界了。

    他知道絹絹之間差別很大，比如用彩色絲線織成的多重、層物蜀錦，就非常名貴。但現在更是知道，同樣用料、同樣大小的蜀錦之間，因為花紋精的差異，價格差別也很大。

    之給大夥賞過絹帛，但那是粗絹，也不知道哪產的。有點像他在綏州見到的本地雜，一匹賣三百錢就差不多了，圖案沒有，與繡有花樹對鹿、鬥羊、翔鳳、龍、天馬、邪、芝等案的蜀錦能比嗎？

    過了帛練行，便是旗幡招展的酒坊，各色酒有。柏葉酒、菊花酒、桂花酒、屠蘇酒、藥材酒、葡萄酒，皆可見到。建及有些想不明白，河南都讓釀酒，夏綏聽聞產糧也不豐，怎有這多酒坊？

    不過看許多髡發黨人過來買酒，他所有所悟。

    西北苦寒，不喝點確實難熬。尤其是這些草原牧，一旦嚐過了酒的好處，牽著牛羊來換酒喝。

    當然也有拿過來換酒喝的。蜂，是草原的大特產，王建及也是第一次知道。

    草原上的土蜜，色青白，厚味美，與樹上采的木蜜差不多，都是上等蜜。差一點的就崖蜜了，在高山岩石間采得，色赤，食之心煩，其蜂黑色似虻。

    怎這多草原人來做買賣？夏州的草原蕃，已經習慣到這來交易了嗎？

    如果形成習慣，還會寇？草原上活不下去，到州城做工，或者幹脆賣命仗，這或許便是夏州較為安定的一大原因吧？

    王建及能理解這些蕃人。你給人家指明一條活，造反寇邊的風險，蕃亦知之，掉腦袋的可能性在八成。那如果今年有白災，或者牧草不豐，草原養不活那些人，就南下到漢人的城市，腳夫、力子、掃地、杖家，總能找到一份糊口的事幹幹。

    有這條活命的路子，即便是蕃，也不至於造寇邊。沒人天那，就愛打打殺殺。

    就是楊師厚都沒那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