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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全一過完宵節第二天就匆匆離了蔡州。

    蔡州西行二百可至汝襄城，但那邊正在大戰，道斷絕，是西先至唐州，然北上汝州，繞了好大一圈，馬車走了足足十天才抵達襄城。

    李唐賓於百忙之中抽空見了見全義。

    雖然曾經屬上，但張全義可不敢拿大，隻見他帶著一家人躬身行禮道：參見李帥。

    李唐賓回禮，然坐下來，一時間竟然找不什話說。

    張全義知道這個老部下的脾性，擠了點，道：昔年長安別，就很掛念二郎。後來得知你在夏綏中效力才安心，這世活下來都不容易，聽到故人的好消息尤其讓人安。此參州，山高水長，不知何時相見。

    說罷，張全義神色惆悵，好像真的因很難與李唐賓再見麵而難過似的。

    李唐賓嗯了一聲，還是不知道說什。

    都去十來年了，早就物是人，而今一個是陽行營主帥，掌握著十餘萬兵馬，一個是勢窮來的降人，一無所有，彷徨無依，地位身份的轉變早就造成了雲泥之別。

    張不說話，張全恩為了活躍氣氛，嘲道：這幾年從崤到河陽，再到蔡州，屢戰屢敗。不光咱們如此，整個梁地都唉聲歎氣，已。全忠，怕是要敗亡了。李帥有此功績，日後……

    本來他說封王封公，但想想合適，畢竟這會大家名義上是大唐的臣子，話不能亂說。

    李唐賓笑了笑，談到軍事問題，他有了興趣，但又無法說，隻能道：為時尚。梁賊還在南線負隅頑抗，北線甚至反攻。至於中路主力，則還在相持。不相，三四個月了，算上鄉勇的戰損，各自傷亡已破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