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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漢顒來到了濮州。
他抬頭看了看驛前殘留的血跡,歎道:鐵打的衙,流的節度使。有時候我都弄不清楚,一做主的到底是節帥還是大頭兵了。吃得不要造反,拖欠賞賜要反,連年月見不到家人要造反,爭風吃醋要造反,甚至博戲輸光了錢也要造反,節度使還真是不好當呢。
本來心情不算太好的邵倫了哈哈大笑,道:梁說得好。若真僥幸讓我當了節度使,每天都要絞盡腦汁伺候三武夫的吃喝拉撒,生怕他們不高興,這日子是苦難言。如今看來,我管不了三軍,三千足矣。
濮州州兵要盡快整頓起來,杜光乂已和他底了。三軍士,嚴格訓練,不要偷女幹耍滑。他們本身的底子很好,也有過不少戰爭經驗,再練一練,還是有成為強兵旅的可。
濮州兵變,朱瑄被執,若賀瑰成功奪,齊州必反。兗州朱瑾的態度也不好說,唉,本來不想這快與他們撕破臉的。梁漢顒有些鬱悶。這朱好不曉,我都想去動你,為何非趕我們走呢?現在倒好,你自己走了,虧不虧?
至於賀瑰,老實說梁漢顒不很信任他。雖然他名上服夏王,但觀他所作所為,絕對不是油的燈,野心還是不小。
好在現在也沒別的路能走,背靠夏王之外,還能怎樣?朱全忠那邊很一段時間內不可能投靠了,朱瑾不容,王師範態度可疑,難不成投魏博?更不可能。所以,也就那樣了,對用太客氣,使喚就對了。
梁將軍接下來欲往處?攻曹州?滑州?單?可需我準備糧草?邵倫問道。
暫時不走。梁漢顒看了看西麵,道:我擔心朱珍趁攻過來,還得一防。州朱瑾這會還沒得消息,待他知曉了鎮的變故,萬一怒而興,也是個麻煩事。暫時不走啦,在練兵。對了,朱瑄帶的那些戰馬還在吧?
賀瑰拿走了千匹,我隻得七百。邵倫回道。
沒係,匹至我營中,再準備一批草料、豆子。梁漢顒一張口又拿,隻聽他繼續說道:再遣使往鄆州一行,打探消息。如果賀瑰成功上位,獻上一批帛,具體數你看著辦。我中還有一些搶來的金銀器,一會你派人來取下,挑合適的送一些至鄆州,剩下的你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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