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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天空布滿了色陰雲。偶爾見到幾顆晨星，一閃一閃的，顯得那樣的寂寥。

    一大早就有人聚集在城門外。

    馬車上放滿了菜，這是內大戶訂購的。

    數十頭被趕一起，咩咩叫著，時不時低下頭，在嚴霜中尋找枯黃的草根啃。

    很遺憾，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它們不能吃頓好的。留守的武夫大爺們想吃了，這些活不過天。

    還有人趕著幾大車木炭。伐薪燒炭是個苦活，也掙不到什錢，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在幹了。

    年輕人？年輕人一有機會就拿著木矛劃。當兵永遠是底層姓最好的翻身機會，不用懷疑這一點。

    沒有機會當兵？等那幫老武夫死一批就機會。

    話聽起來很殘，但一直以來都是這。當年朱忠打過來的時候，老武夫一批又一批被殲滅，機會不就來了？

    聽說鄆州被夏賊攻破了啊。等待開城門時候，眾人閑極無聊，隨口扯了閑篇。

    你從哪聽來？有人問道：鄆兵那凶，全***？

    愛信不信。城的兵都西仗，你看不出來？

    唉，可惜了我齊州兒郎，個頂個的棒小夥，不能保衛桑梓，卻去為鄆人拚命。

    我等也是鄆人啦。齊州失陷這多年，青州也沒什說法，好像覺了一樣。

    哼。青州人，當城那些兵將就認那大？

    張溫默默聽著商徒們的話，暗中哂笑。

    哪有什鄆人、齊人、兗人、青？有本地人和外地人。

    齊州被占這多，最早的鄆兵早就地化了，與齊州兵將互相聯姻，結為親家。大夥繼續發財，做人人，日子和以前相比沒什變化，誰當節度使、刺史又關我屁事！

    唔，也不能這說。鄆鎮戰事頻繁，齊州武人上陣的次數多了，這或者是他們不滿的地方。都這時候了，你就再歸順王師範，一樣逃不了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