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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固門北的山間河地內，無數契丹人正在行軍。

    因為狹窄逼仄地形，隊一眼望不到頭，蜿蜒到了極遠的地方。楊弘信通過學來的點計人數的方法，左看右看，現得有數千騎的樣子。至於天邊還有多少人，鬼知道，或許還有幾千，或許有數萬。

    他們大部分人牽著馬兒步行，隻有走在前麵的數百人策馬趕路，但也非常放鬆——雖然夏人似乎發起了反擊，但就近一片戰場而言，契丹的人數優勢依是無法撼動的，這或許是他們輕鬆來源。

    很明顯，這是一場遭遇戰。

    方都在行軍，加速趕往戰場，然後在獨固門一帶相遇。

    弘信看著聚攏身邊的百餘名士卒，從地撿起一杆契人遺棄的馬槊，掂掂後，說道：軍使在趕路，契丹子也在趕路，若任人擺開陣勢，可沒好打了。

    眾默默著。

    他過的數十氏部曲早就習慣了聽從令，外數十名銀槍軍男兒也是沙場悍卒，都什害怕、懼的表情——武夫就是提頭賣命，既然怕死，何必出來賣命？

    處地形本就狹窄，又有河流分一半，剩下的就更窄了。楊弘信說道：走在前麵的賊眾，器械不精，旗不明，顯是某個部酋豪帶著私部曲，數人全聽他一人指揮，亂哄哄的。我欲直衝下去，給他們個下馬威，等得如？

    家部曲自然沒有見。

    銀槍軍的老兵們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一人上前，道：你這小娃娃子倒是大，對我胃口。

    說完，老兵將兜盔下，摜於地上。又把衣甲解開，袒胸露乳，穩穩握住長槍，翻身上馬道：不怕的，跟石三郎上！

    眾人沒有聲應和，但熟練地整理器械，做好了出擊的備。

    有，行動上的支持無聲勝有聲。

    楊弘信見老兵肉前衝，呆住了。

    好勝勁頭上來，竟也要了衣甲，不過被手下人拉住了，低道：軍中誇耀勇的壞習氣，莫要。

    楊弘信麵耳赤，似是因為被人比下了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