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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贄離開後沒幾天，就有一批犯人開始轉移了。

    負責押送他的官差們破口大罵。

    此去路遙遠，一走就是月，很沒法在家過了，能不生？

    沒說的，人家屬若不打點，路上可有得苦頭吃了。

    冬至大節將至，官員本已散漫下來，突然間要批很多桉，下到各，上到刑部甚至大理寺，忙不可開交。

    以往很多可以輕的犯人，這會直判決流放安東府。

    小偷小摸、行霸的，來說不是大事，但這會跟他們翻了舊賬，恨得把宗十代都審出來，過往幹過的缺德事全數記錄在，判決流放。

    躲藏在山間的潰卒土，建極年大赦時散了大半，但仍有留下來的。平時在山間種地，兼職打劫商旅，這次遭到了迎頭擊。村民互相檢舉，又抓了一批人，判決流放。

    一間，整個河南府、汝州、鄭州掀起運式治安強化行動，各牛鬼蛇神們算是倒了血黴，幾乎被一網盡。貪官汙吏也被整治了一，盡數抓捕，流放安東府。

    當然，也有得了好處的。

    有論罪當死的犯人，莫名其妙就被輕判了，流放安東府—正如曆史上大英帝國很多足以判決死刑的犯人涉桉金額人為減，改判流放一樣，些人的命運也發展了巨大的變化，總體而言是占了便宜的。

    而朝的動作這，這堅決，下麵人自然敢怠慢。差的，甚至抽調州兵、土團幫著送，至青州、登州二地集中收押。

    這一日，河南府新安縣的秦二郎就路上遇到了一批東行的囚犯。

    聖人開恩，除極惡之徒外，流放犯人無需戴枷行路。因此他們走得還算輕，男男女十人，在幾乎同樣數量的差押送下，一路向東——女人和小孩，基本是自陪同流放的家卷。

    秦二郎身上穿著一件補丁打了又打的駝毛褐布服，左手撫刀，右手牽馬。鄉間小路狹窄，是他避讓到了一戶人家的院牆前。

    天剛蒙蒙，一朝陽透過蔭灑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