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在什時候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一樣呢?”
獨自躺在床上,
涼介神情恍惚順著天窗,望著天上猶如銀河般的星空。
應該是欣喜若狂,或是難以置信,甚至是驚恐萬狀的時候,隻有情緒在一瞬間被無限擴大,才會出現這種虛幻與現實的不信任感吧?
心疑問剛起,他又自問自答般的想著。
不過有時候也會有些意外就是了,就比如說晚上水喝多了,睡前一直有著晚上應該會起床要上廁所的想法,
而一直等到第二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當人坐在馬桶上的時候,便會不自覺想著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我現在上廁所的話……
緊接著,人就會用各種方法測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比如說最簡單的一種,咬自己一口,讓自己感受疼痛,讓自己感受“清醒”。
這種事情很常見,涼介前世有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情況,把現實當做是夢境,再通過疼痛讓自己醒過來。
不過很可惜……這種辦法對現在的自己似乎沒有什用。
眼前,
一望無際但又宛若觸手可及的星空讓涼介忍不住伸出手掌,又狠狠咬了一口在自己的食指中端,
這一次遠比以前幾次都要用力,直咬的鮮血直流,順著傷口湧入嘴中,
如鐵鏽般的味道在涼介的口中炸開,但一點都沒有讓他感到“真實”。
也不知道如此的天空會不會是人為創造的,也不知道那星空一閃一閃的星辰會不會是一顆顆超高清的攝像頭,亦或者是聚光燈之類的東西,它們正在把這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傳遞到某個人,甚至是某些人的眼中……
深夜一個人,
當頭腦慢慢清空了多餘的思緒,打算安靜下來想要進入睡眠的時候,那種令人瘋狂而又扭曲的想法才會一次又一次從腦海的深處冒出來,不再需要特定的情緒帶動才會出現。
這或許是一部叫做楚門的世界的電影?
亦或者……是叫做異次元駭客?
曾經看過類似的影視作品在腦海中回蕩,涼介即使是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想法,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基於自身大腦的活躍能力,他能夠清晰無疑的回憶起記憶中的每一個片段,
曾經的優勢在這一刻成為了夢魘一樣的存在,在反反複複衝擊著他的內心。
這個世界其實是假的,
自己其實是假的等等一係列的想法,都在一點點的侵蝕他的心神,這些都是不得已升起的想法,又是一些基於自身經曆,理所當然應該升起的想法。
“算了……”
歎息一聲,涼介從床上坐起身,
曾經靈活的思路在這一刻成為缺陷,但這個缺陷他暫時沒有辦法彌補,所以隻能選擇逃避。
兩個辦法,
一個是不讓自己有空閑的時間,這樣自然就不會去胡思亂想,去遐想一些目前自己還企及不到的境界層次。
但這種事情他暫時沒有辦法做到,
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雖然在一次又一次的蛻變中變得極為強大,但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完全超脫生命體消耗的程度,
身體還需要每天攝入營養,精神也會在鍛煉和思考的過程中消耗精力,
而這種消耗是需要通過進食、睡眠進行恢複的,所以通過不讓自己休息已達到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的目的,基本是沒有可能實現的。
而另一個辦法……
咚咚咚。
日向內宅的一處院落內,
輕輕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極為清晰,
涼介作為正人君子,自然不可能大半夜偷偷摸進女孩子的房間,
他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下一刻,雛田的房門開出一條縫來,
緊接著,一條手臂從麵猛地伸出,用力把他拽進屋。
也不反抗,涼介就這被拉到屋子內,
緊接著,一股熟悉但又比平常更為濃鬱的女人兒香味撲鼻而來,讓他不自覺聳動了一下鼻子。
“我不是說了,以後不要敲門嗎!”
屋內,一盞微亮的暗黃台燈供給屋子極為有限的光亮。
不過涼介的視力很好,透過微亮的光芒,他可以清晰看到拽著自己手臂的女孩,那精致的臉龐上泛著紅暈。
紅著臉,雛田生氣的壓低聲音,“父親他們要是發現了,怎辦!”
涼介無奈的看著她,“……你是我的妻子,就算發現了也沒什吧。”
雛田的房間跟他的房間是一樣的格局,但內部的裝飾和擺放卻完全不一樣,
跟他的簡潔風相比,雛田的房間雖然擺放著很多待處理的文件和卷軸,但明顯更有生活的氣息。
鼓起臉龐撇著嘴,雛田對他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感到很不解,
不過很快,她又嘟囔著問道:“怎,又睡不著了?”
“嗯。”
涼介點點頭,“不知道為什,最近一直失眠。”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孩。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中那些胡思亂想早就像是過眼雲煙般散去。
或是在雛田的輕柔按摩之下,不自覺養成的習慣,
在她的身旁,涼介總是能靜下心來,不去遐想那些足以讓人瘋癲的問題。
“哼……借口!”
雛田小聲的念叨了一句,不過還是輕快的邁著步伐進了內屋。
涼介同樣邁步朝內屋走,就跟在她的身後。
內屋,在那柔軟的大床上,
兩個讓人忍不住想閉上眼睛枕上去的枕頭正乖巧躺在那,等待著被壓迫,
而其中,那個他一直用的枕頭稍稍微有些褶皺,像是剛剛被用力蹂躪過一番一樣。
隨意的移開目光,涼介沒有在這方麵多停留。
而雛田已經脫掉拖鞋直接鑽進被窩,打了個哈欠,“困了困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大半夜過來,每次我好不容易睡著都被你給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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