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牙兒…”最先回過神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和夏無爭坐在一起的竹源子魚。本來月牙兒一舞,她都驚呆了,她是知道月牙兒舞蹈功底的,可是剛剛那舞蹈她從來沒見過!太美了,美的仿佛讓她回到了第一次見夏無爭的時候,看到那個在冰天雪地執著的煉刀的小小少年……心動,有時候不需要多久,不需要多少引導,隻需要那一瞬就夠了。
她呆住了,夏無爭都略微失神,至於想到了什,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月牙兒這一舞,已經不負她花魁之名,足以震動天下,傳為絕唱,竹源青鵬以後都一定會把月牙兒奉為上賓!跳出紅塵之外。
藝人和藝術家,是兩個概念,當你在某一方麵的成就足以達到讓人仰望,讓人敬佩的地步。那你就不是藝人了,而是藝術家!
這一刻,竹源子魚發自心底為月牙兒開心。
可是當月牙兒舞罷,淩空朝著竹源樓渡去的那。竹源子魚的臉色就變了,她隱隱預感到什。
果然……
月牙兒手捧酒杯,走到了竹源樓上,盈盈一拜,那滿眼的柔情,誰看不到?
可是這柔情對誰都行,對夏津,對陸合,對燕飛雲,烏石…哪怕你是對她十八叔,對花道人都行!可就是不能對徐川啊。
“那是妙音姐姐的駙馬,妙音姐姐再大度,都絕對不會容忍你搶她男人啊!”竹源子魚扶額。
還是這驚天動地的搶男人。
“月姑娘在給誰敬酒。”
“那樣子,太恭敬了吧,莫非是岐王帝?”
“放屁,什恭敬,月姑娘的神情你看不到,那滿臉柔情,那是示愛。”
“啊,誰,誰這榮幸,能得到月姑娘芳心,我要殺了他!”
“是徐駙馬。”
“什…”
他們看清了,月牙兒跪拜敬酒的對象,那長案後腰板坐的直挺挺的身影,不是駙馬徐川是誰?
示愛徐駙馬?
這…
這是要公開和妙音公主搶男人?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一眾男子目瞪口呆,既羨慕徐川能得到月牙兒青睞恨不得取而代之,又驚訝月牙兒的勇氣。
可是三樓七閣,各方的女修士,女弟子,甚至是一些大門戶的大小姐就不同了,反而個個歡呼起來,高呼著月姑娘好樣的,月姑娘我支持你!
勇於追求心中所愛,就算他是駙馬又怎樣!
當然,她們的言論立刻迎來身邊一片人的製止,開玩笑,夏朝是誰的天下,這是夏皇的天下!人家的女婿也是你們敢想的。
外麵一片喧囂起伏,竹源樓內氣氛卻是有些尷尬了。
夏津臉色又驚又妒又怒又有幾分幸災樂禍。他心的感覺是極其複雜,這一刻他恨不得成為徐川,取而代之!
他對月牙兒傾慕已久,可幾次想要接近都不可得,甚至挑選寵幸女子,都是挑選的容貌和月牙兒相似的,剛剛的那一舞,夏津看到了,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見月牙兒的場景。
一麵,他再忘不了。或許是因為越得不到,所以越想得到。總之月牙兒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瘴!
他越發的想要月牙兒成為他的女人,甚至他想要月牙兒成為他將來的王妃!這是他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的心思。今天看到月牙兒那一舞,他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和月牙兒比起來,一仙,算什?
可是月牙兒現在就拜倒在徐川麵前,為什…為什是徐川,為什不是他?他哪比不上徐川,論地位,他是岐王帝儲君,代領帝俊衛。徐川則隻是妙音公主駙馬,天策衛統領。論長相,他和徐川一時瑜亮。
夏津下意識的沒有去比較實力,那是找虐。
總之,如果現在坐在那案後的是他,麵對著月牙兒仿佛虔誠的信徒,仿佛忠貞的侍女麵對自己主人,帶著一片風光來向他獻酒,這是何等佳話。
可惜,他不是徐川。
他隻能妒忌看著,然後幸災樂禍的想著徐川怎處理這事。坦然接過酒杯,接受月牙兒的示愛?那妙音公主能放過你?不接受,從此之後徐駙馬落下個實實在在畏懼公主老婆的名聲。
其他人也個個看著徐川的反應。
徐川確實有些頭大,他知道月牙兒是一個很有勇氣,很有才華本領,也有自己主意的女子。
如果兩人相識的時間更早,早到徐川身邊都沒有蘇晴,徐川承認,自己說不準都會成為月牙兒的傾慕者之一。
可是時勢不同,徐川心有所愛,情有所鍾,如今更和妙音公主有約在先,對妙音公主,雖然妙音公主一直是請求他相助的一方,可徐川卻能感受到,妙音公主無形中帶給他的幫助也很多。
他不是得隴望蜀,四處留情的人。所以對月牙兒的勇氣,隻能輕歎一聲。然後在背後鳳姑那一雙仿佛欲要一巴掌將月牙兒手中的酒杯拍飛的眼神中,徐川笑著伸手接過了那杯酒,痛快的一飲而盡,朗聲道:“月姑娘舞蹈果然不凡,甚至達到了意境之道,佩服佩服,這杯酒本官喝了,你快起來快起來,上次本官為你出頭,也是你有冤在身,本官秉公執法而已,何須如此大禮?”
說著,徐川略一虛扶。
真元調動。月牙兒便款款起身,她臉頰微紅,眼眸卻散發著亮光,她也明白徐川的身份難處,她隻想向徐川表明自己的心意,這就夠了,並不想讓徐川進退兩難,起身之後,便順著徐川的話道:“徐大人秉公執法,為我姐姐洗刷冤屈,月牙兒今日得知大人來此,便投桃報李,借意境玲瓏局為大人獻上一舞,事先未曾稟明,希望大人莫要驚擾。”
“哈哈,驚是驚到了,擾卻是沒有的。”徐川哈哈笑道。
三言兩語,原本凝重的氣氛就化解開來,廳堂內的眾人也都半信半疑,不過他們就是一看客,此刻是萬萬沒有插嘴資格的。
隻是想到徐川還有一層督察院督察大禦史的身份,烏石心頭跳了跳,慶幸自己沒有和這個徐駙馬交惡,不然後者要是心生不滿,說他天沙河觀內有弟子勾結邪修,鬧騰上一陣,還真有些吃不消。
民不與官鬥。到了修真者這同樣如此,宗門散修自由是自由,在一方也是地主霸主,可是在朝廷麵前,還是規矩點的好。
燕飛雲也想到這一點,臉色有些吃不消了。
而有厲害修士修行耳目神通的早就仔細聽著上麵的交談,頓時恍然。
什愛意,什和公主爭男人?
真是低俗!
這是人家月姑娘借舞報恩好不好。今日之舞,本來已經足夠驚豔,加上又是為了報恩而非取悅大眾,這一舞可是想不傳揚出名都不行了。
當然,更多年輕俊才,都城內的風流修士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還好,月姑娘沒有心中所屬,那我就有機會。”
“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真是屎殼郎爬褲襠上了…”
“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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