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上一次被驚呆是什時候？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

    是啊，他透徹萬物，這世上沒有什東西能出乎他的預料，就算偶爾有，最多也隻是唏噓一下罷了。

    但眼前這般光景，卻讓他目瞪口呆。

    四個青年屹立於自己身前，麵對絕無勝算的強者。

    這算什？

    這是……

    我被保護了？！

    這種情況，讓鄭乾竟有些哭笑不得。

    我居然，會被他們保護？

    但比起這，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楊嘉的話。

    這小子在說什夢話啊？

    改變命運？

    這不是羅迪尼亞大陸一個位麵這簡單。

    那是包括無窮無盡的平行宇宙，和孕育了平行宇宙的玄海，等世間無限一切的規律。

    如果是普通人說這句話，鄭乾當然不會有什想法，因為凡人無知。

    這個無知並不是貶義的。

    因為凡人沒有能力看到足夠多的信息，看不到因果律，看不到曆史。

    因為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以為人定勝天。

    但楊嘉不是，他已經能夠看到部分因果，他的意誌已經可以影響法則。

    正因如此，他應該是除我以外，最明白命中注定四個字含義的人。

    改命？！

    這可不是說說那簡單啊。

    這是從原理上就不可能實現的事。

    強行硬改雖說不是不能操作，但絕對會讓事態向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這是因果律對因果最基本的防護本能，是世間萬物誕生之初，就為了命中注定不被人定勝天壓倒而形成的固化模式。

    改命？

    如果能改，我早就改了！

    更何況，你還要改這個命。

    “楊嘉聽我說，你的人之惡和他們的人之心還沒有完成提純，隻有我的死，讓你們失去了後援，你們的提純才能完成，才能擁有和他稍微過兩招的力量。

    現在的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聽到了嗎？

    你們連他一招都撐不住的！”

    但是鄭乾的話，楊嘉卻置若罔聞。

    他沒有回答，目光炯炯盯著眼前的無相。

    鄭乾還想阻止。

    但力量耗盡，連飛行都難以維持的他，已經開始緩緩下墜。

    風漸漸在耳邊呼嘯。

    直到飛行完全解除，身體不受控製的下墜，鄭乾這才明白：楊嘉的心意已決。

    你這…傻小子！

    天空中，看著鄭乾墜落下去，無相隻是歪頭看了一眼，便不在意。

    對它而言，強如鄭乾也不過是條雜魚。

    除非是創世神戰爭以前，真正巔峰期，能夠和創世神平分秋色的鄭乾，否則誰都不是它的對手。

    不管換不換對手，換幾次，誰做對手，對它而言沒什區別。

    “羅迪尼亞大陸的新生代，自從我上次過來以後，好像至今也隻有你們幾個了吧？”

    楊嘉還是沒有說話。

    【對於必須打敗的對手，我沒什跟你好說的。】

    但無相卻對楊嘉的無禮毫不在意。

    本身也就不是什生物，自然也沒有禮貌這種概念。

    它雲淡風輕的抬手道：“真是短壽啊，人類這種生物，來不及變強就要衰老，就算來得及了，壽元也依舊有限。

    就算是那條龍，也終究無法實現永，在漫長的歲月，依舊會不可避免的衰老。

    更別提你們人類，無論怎變強，永都是你們無法觸及的領域。

    何必呢？可悲的拘泥於有限，追求不可能追求到的永。”

    “那你想我們怎樣？”楊嘉不說話，範興康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厲喝道：“讓我們死嗎？”

    無相腦袋一歪：“為何會把死亡看的這重？不過是注定會發生的事罷了。”

    “夠了！”

    本來不想說話的楊嘉，此刻也按捺不住開口了。

    他匍低身子，已然進入臨戰狀態：“你死我活也是避不開的，那你為什還要跟我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