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斷開了通感，徑直朝著集市走去。

    剛到集市，一陣淒慘的哀嚎聲傳來。

    我順著聲音張望去，集市的肉鋪正在殺豬。

    不少市民正圍攏在那等著買新鮮豬肉。

    我走了過去，屠夫的刀子正好捅進了肥豬的脖子中。

    肥豬渾身打了一個顫，殷紅的鮮血如泉水般湧落在底下的陶盆中。

    屠夫抽出了刀，一臉漠然的盯著這不停流血的肥豬。

    這肥豬起先張著嘴還能夠哼哧幾聲，隨著失血越來越多，它慢慢翻了白眼。

    屠夫麻溜的用磨棒擦了擦刀鋒，隨即繼續上手分割起這頭肥豬。

    他幹的十分熟練利索，先是腦袋，再是豬皮，然後是心肝脾肺，最後就是各個部位的豬肉了。

    這些豬肉剛一下來，市民們便一擁而上開始選購起來。

    屠夫處理完這肥豬之後，抬頭朝著我這邊看來。

    他拿過沾滿鮮血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來到我身前拱了拱手。

    “先生，您怎有時間來小子這肉鋪看看了。”屠夫十分恭敬道。

    我心下有些意外，詫異道：“你認識我？”

    “陸遠先生嘛，您的名號整個高崎縣的人都知道了。”屠夫說，“田大人新聘請的幕僚，之前您不是跟河伯他們在這賣過魚嘛。”

    我笑了笑，問道：“你這有隔夜的豬肉嗎？”

    屠夫微微一愣，說：“先生開什玩笑，我們肉鋪的豬肉都是現殺現賣的。”

    我皺了皺眉頭，說：“你們總有賣不完的時候吧，剩下的豬肉呢？”

    屠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輕聲道：“先生，我給您選一塊上好的排骨，您拿回去吃就好。”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要買些隔夜豬肉回去喂畜生。”我笑道。

    屠夫這才回過勁，他剛才還以為我是故意過來找麻煩蹭肉吃呢。

    “您跟我來後院吧。”屠夫道。

    我跟著屠夫進了肉鋪，朝著後院走去，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彌漫在整個店鋪內。

    來到後院，我看到這堆積著不少豬肉，上麵沾滿了蒼蠅。

    “這些都是這幾天剩下的豬肉，您想要的話全部拿走就好。”屠夫十分大方道。

    “平時你們都怎處理這些豬肉？”我問道。

    “不瞞大人，有時低價賣給包子鋪，有時賣給鄉下那些自由民。”屠夫道。

    我不覺胃一陣翻滾，尼瑪前些日子老子吃的包子都是用這些肉做出來的嗎？

    無商不奸，這句話看來在這個世界同樣適應呀。

    “好了，全部裝進麻袋麵，再找一輛馬車，我全都要了。”我說，“以後再有這些剩肉，派人給我送到下河村去就行。”

    屠夫詫異道：“您這是要喂什畜生，竟然需要這多的豬肉？”

    我笑了笑，說：“這你就不用管了。”

    說著，我伸手去掏錢袋，結果卻十分尷尬的愣在了原地。

    屠夫算是個聰明人，他說：“這些豬肉本來就是賣不出去的貨色，我免費送給先生就是。”

    我擺了擺手，說：“別，你幹這殺豬的買賣也不容易，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這也值不了幾個錢，這些豬肉包子鋪全部拿走才值五個銅板。”屠夫道。

    “你找人安排一下，回下河村後我讓人付錢。”我說。

    屠夫應了一聲，隨即安排去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味道，連忙離開了這後院，去到了店鋪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