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從來都隻是個相對的概念,而非絕對的概念。
如伊祁天龍這般的神宗道子看似擁有無限的自由,依舊存在絕對的禁忌。
這個禁忌就是藥神宗的律,幾千年來約定俗成的德與法。
任何一個宗門想要長久傳承,光有武力是肯定不夠的。
要讓弟子放棄塵緣更加認同的製度,決不能隻有利益,頭還必須得有情義。
這份情義不光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是整個宗門上下如至親般的相互照拂。
唯有這樣產生的歸屬感,才能讓宗門這種形式源遠流長,傳承至今。
哪怕是在外人看來最邪惡的巫族魔宗頭,都必然會有一條禁製同門互戮的法令。
因為對宗派來講,師徒關係,師兄弟的關係,是一份超過血緣的羈絆。
邪魔外道尚且如此,何況是自詡中洲正道領袖之一的藥神宗。
可剛剛伊祁天龍,未經門內長老聯合審判,未宣讀任何藥神宗法條,直接以雷霆手段滅殺符家三人。
若他繼續出手,將目擊者屠盡一個不留,那充其量這也就是個打著正義旗號行偏激之事的道子。
偏偏他在滅殺符家三人後,放過了所有符家的後輩,這種隻誅惡首的行為,恰恰說明此人行事純正。
哪怕是丟了藥神宗道子的身份,被宗派懲罰,也要讓惡徒付出應有代價。
從個人的角度來講,唐羅對伊祁天龍的性情很欣賞,但涉及到自己這次來中洲要做的事...
他倒是更希望這位天龍道子能像別人學點兒道貌岸然的虛偽,無奈搖搖頭唐羅追上了伊祁天龍。
杏黃城外的荒原,是萬物複蘇後的芬芳。
驛道兩旁繁盛的野花飄香四溢,還有樹木抽出的嫩芽。
但這一切美好都同伊祁天龍沒有什關係,行走在荒原的道子仿佛一場移動的瘟疫。
在城中極力收束著毒氣到了外頭可沒什顧慮,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道子周身三丈的草木都會瞬間枯死腐爛。
從蒼空向下俯瞰,由青草花木鋪就的原野,突兀出現條青黑色的路,並向另一座城極速延展。
等著伊祁天龍離開杏黃城和驛道足夠遠的範圍後,如流星般落下攔在了對方的前頭。
“見過天龍道子。”
落到地上的唐羅朝停步在數丈外的天龍道子作揖,淡淡行禮道。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倒是個不錯的埋骨處,虛空宗師很會選地方啊。”
伊祁天龍歪著腦袋左右看看,低喚神甲真名,幽泉龍蜈鎧瞬息附體,龍蜈凶魂勾連靈氣化作若隱若現的實體,死死盯著前方作揖的虛空宗師。
“若天龍道子願意出手解毒,那本宗不但能保證道子不但會長命百歲,更會獲得一個珍貴的人情,日後不論道子遇見什困難,本宗亦會鼎力相助。凡有所請,無憂不應。”
看著進入戰鬥姿態的伊祁天龍,唐羅歎了口氣道:“還請道子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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