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蒼葫山
因山巔有塊形似葫蘆的巨岩而得名,尋常時候隻有些柴夫獵戶會巡弋在此,可今日卻有空前盛況。
山上山下全是渾身披甲的武者,山間崖壁更有高來高去的風媒,還有伏在枝杈葉間的弓手,傲立虛空的強人...
而所有這些人的目標,便是兩頭被逼入絕地的龍獸。
兩隊六名身著靈甲的凶境強者正殺得兩獸節節敗退,而在天穹上還有不少待命的凶境準備輪換。
活捉的難度從來要比擊殺更大,何況還是麵對兩頭有龍族血脈的荒獸,最好的辦法從來都是車輪鏖戰將其氣力耗盡,然後再上禦師烙印。
這種活本身並不複雜,所以公黃城楚梁和遼涼城吉什隻是站在蒼穹掠陣。
“終是將這兩頭畜生趕過來了!”
病懨懨的楚梁看著背靠絕壁嘶吼的兩頭龍獸,感歎道:“雖說是龍族,但這兩頭也聰明的有些過分了,白費了老夫多少設計。”
“結果最重要。”
吉什含著喜意道:“也合該是公黃城與遼涼城的氣運,兩頭龍獸選擇跑這頭跑,若是跑到農王嶺,就沒我們兩家什事兒了。”
“所以決不能再出紕漏,必須得在原南城和武平的強者趕來前,將這兩頭畜生拿下!”
楚梁朝山外望望,決然道。
“談何容易,龍族本就氣血旺盛,是這兩頭龍獸更是力大無窮,難以與之近身,而要活捉又不能貿然使用合擊。”
吉什搖搖頭道:“公黃與遼涼又沒什強悍的體修,若是驅使荒獸圍攻,等到打出凶性獸印控製不住這損失誰都受不來,就先這樣困著吧。”
楚梁點點頭,正待說話,就聽到葫山東部傳來一聲巨響。
扭頭望去,是道龍虎齊鳴的拳芒炸開包圍圈的一角,推倒成片的巨木,讓原本茂密的叢林禿了一塊,露出了風度瀟灑的不速之客。
“這頭虎豹怎也來了!”
吉什皺著眉陰沉道:“難道他以為就憑一人,也能來分杯羹。”
“區區一頭虎豹自然無懼,怕隻怕要爭龍獸的正主不是他!”
楚梁心有餘悸道:“還記得那次截殺,無雙學院對這位經營部首徒,可是著緊得很!”
“楚先生的意思是,馮世興隻是代無雙學院出麵?”
吉什驚訝道。
“誰知道呢,可能無雙學院缺一對看門護院的神獸。”
楚梁陰惻惻道:“人過來了,直接問問不就清楚了。”
說話間,馮世興已經朝這飛來,雖然公黃同遼涼城的弓手、甲士已經拚盡全力阻攔,但這些蛻凡級別的合擊在寧鄉道虎豹眼,實在不夠看。
原先隻有虎、豹兩種拳意的馮世興在學院得到完整秘錄後,如今已經將拳術修到五形具意的層次。
而且每每出手間便有兩種拳意混合,加上高倍數的神魂增幅,往往一拳擊出便有地動山搖的威勢。
隻見場中龍蛇縱橫,虎豹齊鳴,靈鶴回風,成建製的蛻凡小隊在馮世興麵前,就像是被疾風侵略的荒草,成片成片的倒下。
更驚人的是在這種輕鬆寫意下,馮世興沒有殺死任何一名弓手、甲士。
這樣準確的控製力,楚梁和吉什隻在堰蒼農家一些頂尖武宗身上見到過,起碼他們自己是做不到的。
短短幾年功夫,這頭寧鄉道虎豹的實力,竟然變得如此可怖了。
想到此處的楚梁和吉什滿麵陰沉,而身後那群武宗更是麵色不善得嚴陣以待。
“寧鄉道馮世興,見過公黃城和遼涼的各位先生。”
飛到近前的馮世興朝楚梁和吉什拱拱手,客氣道。
“一來就打傷公黃和遼涼城那多弓手和甲士,你是以為堰蒼已經沒人治得了你了。”
看到馮世興這寫意的模樣楚梁心中便有氣,出言威脅道。
“馮某自然不敢這樣狂妄,隻是幾年苦修偶有所得。”
說著,馮世興朝楚梁笑了笑,毫不客氣道:“如果公黃城和遼涼城有高人願意指點,馮某倒是樂意領教。”
“小子狂妄!”
楚梁大怒,長著犄角的赤練凶魂便透體而出,朝著馮世興殺將過去。
麵對幾年前將自己纏得脫不開身的凶魂,馮世興隻是揮出一拳,融合一起的虎豹拳意轟在粗壯的蛇頸,烈蕩的靈韻讓凶魂遠遠飛了出去。
猶記得幾年前的截殺中,赤鏈蛇凶魂便能同馮世興戰個有來有回,可幾年後的今日竟一拳難抵。
“幾年前那戰未分勝負,馮某對楚先生可是思念得緊,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再做一場?”
一拳之後馮世興並未追擊,隻是朝著麵色不善的楚梁笑問道。
楚梁陰沉著臉沒有作答,到了他這樣層次的武者,對強弱已經十分敏感。
如果說幾年前馮世興須得凝神聚意,全力以赴才能擊出這一拳,那如今他輕鬆寫意便能擊出當年全力以赴的水平,但若是他全力以赴呢。
幾年前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散修,幾年後竟然能夠讓楚家覺得棘手,這是楚梁怎都沒想到的事。
這樣的武者,兩家若是精銳齊出,倒是能夠拿捏,可這樣做是完全沒有好處的,最後弄出兩敗俱傷的局麵,隻能是別家得意。
一時間,楚梁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馮世興的強硬了。
“好了,馮堂主來到葫山,該不會隻是想要同楚先生切磋那簡單,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看看虎豹堂的要求楚家和吉家是否能夠滿足。若是談不攏,再動手也不遲。”
好在一旁的吉什看到馮世興一拳逼退楚梁凶魂,便已調整好對這頭虎豹的看法,居中調和。
“吉先生痛快,馮某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此次前來,目的便是這兩頭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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