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哄他。”
“婢子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隻是遇見的每個客人,都曾說要為婢子贖身,但至今婢子還在這天香樓中,若是每個客人的話都相信,婢子豈不是要失望的終日以淚洗麵。請宗老明鑒”蘇媚正姿跪坐,表情端莊,仿佛沒有一絲剛才魅惑眾生的模樣。
但這番話,無疑是插在心口的刀子,妓子並非無情,隻是被騙的多了,自然也不會再相信。也許在她眼,屠通隻不過是另一個騙子而已。
花吉聽到蘇媚的話,又是一陣失控,紅著雙眼辯解道:“可屠大哥是真的要娶你阿!”
蘇媚冷笑一聲道:“男人情動之時,什話說不出。山盟海誓,情深無比。而一夕歡好之後,像我這般的青樓女子,怕是貴人們看了就嫌髒,又豈會想要娶我。”
花吉仿佛被一拳打在了胸口,他有千萬句想要反駁,卻卡在喉嚨無法訴出,他知道,不是蘇媚講的這樣的。
“所以你覺得,他在騙你。”唐羅問道。
“宗老明鑒,屠爺幾年前便是婢子的恩客,日日都來天香樓,當時他便說要迎娶婢子,可婢子等了一年又一年,宗老以為婢子還該相信幾年?”蘇媚麵有嘲諷,有淒苦,還有一絲快意。
也許在她心中,屠通便是這樣一個騙子罷。
仿佛要將心底的不滿都宣泄出來,蘇媚對著花吉說道:“屠爺是名強悍的武者,像他這般的武者,哪個不是家財萬貫揮金如土,不過是為婢子贖身,真的那難嗎。”
“婢子當然知道屠爺喜歡婢子,但這喜歡,也不過是因為婢子的容貌身段,可婢子今年二十五了,已經不再年輕了。也許三年前,婢子真的相信屠爺會來迎娶婢子,但現在,婢子不敢高攀了。近半年來,屠爺更是一次都沒有來天香樓,許是將婢子忘了。試問,婢子又能如何呢。”
“所以,就因為屠爺曾是婢子的恩客,婢子就該以妻室自居,為其入葬守靈嗎。”
蘇媚兩眼通紅,直視花吉說道,但這番話又何嚐不是對著唐羅說的呢。
花吉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反倒是窯娘聽得蘇媚越說越過分,高高揚起的手落在了蘇媚的臉上。
“啪!”用力的一聲脆響,蘇媚被打翻在地。
“宗老息怒,蘇媚口不擇言,冒犯了宗老,老奴一定好好懲罰她。”窯娘打完蘇媚後,便跪地朝唐羅請罪。
而這時,蘇媚也捂著臉,重新跪伏下去,說道:“婢子口不擇言,請宗老恕罪。”
唐羅隻覺得很是無趣,同時又深深的悲哀:“你們,都起來吧。”
站起身來的蘇媚臉上印著一個清晰的掌印,而此時的她仿佛是一個木偶般毫無靈魂的站在麵前,眼神不悲不喜,隻有冷漠與空洞。
窯娘倒是滿臉的畏懼,隻怕因為蘇媚的話,牽連到了天香樓。
“窯娘,請問蘇媚姑娘過夜的資費幾何?”唐羅淡淡的問道。
窯娘一聽,心中狂喜,誠惶誠恐道:“宗老若是有興。。。。。”
“我問,資費幾何。”唐羅眼中滿是殺氣與暴戾,將窯娘要說的話堵住。
窯娘被嚇得跪倒在地,顫聲道:“五。。。五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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