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冬夜,北山祥雲穀、武堂大殿中
武堂的統領、管事與滯留在北山的長老們匯聚一堂,晶石將大殿照得透亮,但每個人臉上卻是無比陰沉。
沒有人出聲,不管是長老還是統領,都將目光低垂在大殿的地上,像是在發呆,又像在等待。
“說點什吧,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諸位就想用沉默將時間荒廢嗎?”大長老唐思源看著眾人垂頭喪氣的沮喪模樣,終是忍不住出言打破了沉默。
被喚醒的長老們抬起頭,麵麵相覷又不知從何說起,武堂的幾位統領也是抬頭看看唐森又看看唐誌,想說點什卻又重重歎了口氣把頭低下。
眼下北山的族人基本已經撤離,隻剩下戰士們留在祥雲穀斷後,一來是為了將戰場固定在北山這個主場,而來是為了拖住彌氏聯軍的大部隊給族人爭取更多的時間。
但唐氏就沒打過這憋屈的仗,明明守軍有數次可以撕開聯軍突圍的機會,卻一次次被浪費。
眼下彌氏聯軍已將祥雲穀合圍,留給守軍的機會與時間真的不多了,可唐誌還是老神在在的要他們靜候。
作為手持玄機玉的凶境武者,長老與統領們想在什時候走都可以,但唐氏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的蛻凡大隊,便等於丟在這兒了。
如果讓彌氏聯軍將這些蛻凡聯隊蠶食,唐氏至少三十年緩不過氣來,而會落到今日這樣被動的地步,便是因為這據守祥雲穀的命令。
武堂的將官們並不是不願意說話,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所以隻剩下沉默。
“我忍不了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去,神武軍統領唐羿站起身形,朝著端坐首位的唐誌問道:“眼下彌氏已將祥雲穀團團圍住,那些被我們重傷的聯軍武宗也不斷傷愈回援,眼下已經是我們最後突圍的時間,您還不下令?”
唐羿的言語中滿滿的心疼,每一個神武軍戰士都是從武堂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苗子,從最稚嫩的新兵蛋子一路被他培養成如今的百勝雄獅。
而自從領了這莫名其妙的據守任務,每天都有大批神武軍戰死死去,短短幾日的戰損是曾經幾十年的總合。
彌氏聯軍的武宗們已經徹底不要皮麵,以凶境武者的身份偷襲守軍,目標就是那些年輕的蛻凡武者。
有時候唐羿都恨不得那些靈技是打在自己身上,也好過眼睜睜看著後輩在自己麵前變成一具屍體。
族長唐誌看了唐羿一眼,依舊是那個重複了數次的答案:“還不到時候。”
大殿眾人的陰沉的臉色上又多了幾分無奈,為什沒人出聲,因為每一次都得到同樣的答案,已經讓人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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