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梨縱然不舍,但是見江闕都開了口,便嗡嗡‘嗯’了聲。
不過她雖說嘴上答應了,身體卻很誠實,仍舊抱著江闕今天開會要用的文件,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這讓江闕非常無奈地揉揉她的小耳朵,哄著她道:
“聽話,晚上就回來了。”
肌膚相觸,聞梨被他揉的一哆嗦,身子骨都酥軟了。
激靈過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股子黏糊勁實在太煩人了。遂連忙打起精神,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你、你去吧。”
江闕靜靜看著她,沒走。
聞梨不解地望著他。
江闕沉默兩秒鍾,歎息道:“阿慈,文件。”
聞梨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一麵義正言辭地叫人家趕緊走,一麵卻又抱著人家的文件不肯撒手。
這幅口是心非的虛偽模樣,讓她小臉上頓時一片火燒火燎。
她連忙把文件遞給江闕,麵紅耳赤的,頭都不敢抬。
江闕見她這樣,也不敢再繼續撩撥了,隻交代道:“待會我微信加你,有什事就直接告訴我。”
聞梨乖巧地點點頭,將男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記在腦子。
隻是眼睫輕抬時,不經意間注意到,男人向來一絲不苟打著的領帶有點歪,下意識墊腳幫他扶正,還順帶著理了理肩上的襯衣褶皺。
江闕眼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消退,轉而化為一腔柔到幾乎能將人溺斃其中的愛意。
他垂眸看著小姑娘的發頂和挺翹的鼻梁,腰身微躬,矮身配合著小姑娘的身高,讓她不那吃力。
聞梨整理好領帶之後,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畢竟對江闕來說,她實在是太矮了。為了遷就她,他必須得矮下身子,身體也勢必得往前傾。
前傾到她隻要微微一偏頭,就能輕而易舉地親吻到他的臉頰。
聞梨臉上還沒褪的熱意,就以燎原之勢又熊熊燃了起來。
她剛想退開些,誰知江闕就冷不丁揉了揉她的腦袋。
“阿慈果然長大了,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這股子親昵勁,讓聞梨幅度極小地哆嗦了下。她也沒動彈,隻悶悶道:“我本來就已經長大了。”
所以你別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江闕彎彎嘴角,定定凝視著聞梨的眼。
“是啊,真的已經長大了。”
明明隻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聞梨卻莫名心下一顫。
她正不知所措著呢,幸好宴叔出場救急。
雖然這並非出自宴叔所願。
他從頭至尾,從來就沒想過要打擾兩人,隻是奈何顧澤剛被江闕冷暴力了,導致他現在不敢給江闕打電話,就一個勁地催自己。
他無奈,隻得咳了咳提醒道:“先生,時間不早了。”
江闕收回眼,不得不離開。
而聞梨雖然不被允許出門,但是她也沒乖乖回房,而是站在落地窗前,靜靜望著男人離去的身影。
宴叔含笑站在她身邊,狀似不經意地說起道:“之前你回去的時候,先生就站在頂樓目送著你,沒想到這回換成你目送先生了。”
聞梨撐著落地窗的手一顫,錯愕地回頭看著宴叔慈祥的臉。
“江闕他也……”
聞梨腦子很亂,總覺得哪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宴叔並不打算挑明。
他點到即止,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提醒道:“梨子,先生吩咐過你待會一二節有課,讓我把你送回學校。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聞梨茫茫然地回神,乖乖回房換衣服。
昨天的衣服被洗掉了,宴叔告訴聞梨說,衣櫃麵都有衣服。
聞梨一開始訝異於這竟然有自己的衣服,但是轉念一想,江闕都能親自給她布置一個房間,那再準備點衣服也沒什吧?
唯一讓聞梨不放心的,就是怕尺寸不對。
萬一要是小了的話…
聞梨的擔心,在看到衣櫃的那一刻,徹底湮滅無蹤。
這已經不能說是一個衣櫃了,而是一個足足有幾十平米的衣帽間,四麵牆全都掛滿了衣服。
從嬰兒裝,到小時候穿的公主蓬蓬裙,再到她現在穿的衣服,一件一件、一排一排,整整齊齊。
這一刻,聞梨仿佛看到男人站在她麵前,揉著她的腦袋,滿眼寵溺地跟她說:“阿慈你看,別人有的,我也都給你準備好了。”
聞梨鼻尖一酸,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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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之後,不出意外,又有很多同學明暗地偷看聞梨。
一回生二回熟,聞梨這次已經能夠坦然地無視這些目光。
畢竟她一沒偷二沒搶,三來…聞梨想起男人的話,忍不住紅著耳朵,在心默默地說,“三來,她和江闕是持證合法的。”
可惜即便持證受法律保護,也遭不住塗喬喬這種活脫土匪頭子轉世的野蠻人轟.炸。
聞梨一推開寢室門,塗喬喬就放下手上的化妝品,酸溜溜地咋舌道:“喲,終於舍得回來了。”
‘終於’這兩個字,讓聞梨臉頰紅了紅,甕聲甕氣地應了聲。
她假裝平靜地回到自己的桌位旁,想要找上課的書,但是塗喬喬卻鬼溜溜地湊了過來。
她抱著胳膊,倚在床梯旁,一雙眼睛跟掃描儀似的掃著聞梨。突然眉梢一揚,冷不丁道:“,梨子,你這身衣服挺好看的還。”
一直默不作聲的冉紗聞言,透過梳妝鏡,也定定盯著聞梨看。
聞梨連忙紅著臉解釋道:“我那件衣服洗了,然後才換了這身,你們、你們可千萬別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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