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詐降,然後與敵人同歸於盡。
平心而論這種伎倆其實並算不上多高超。
但蒙適和溫文卻多少犯了點“想當然”的錯誤。
不投降,必死。
這種情況下,他們下意識的以為梁振隻有“據城死守”和“投降求活”兩個選擇。
殊不知梁振和數千蜀州軍竟是選了第三條路——主動赴死。
反正守城也守不住,投降更不可能。
那還不如主動出擊,趁對方鬆懈,爭取多殺一個是一個!
“呼啦!”
如一湧猛然掀起的巨浪,眨眼間數千青甲便已衝殺至瞠目結舌的大奉軍陣之前,旋即狠狠對撞在一起。
“轟!”
一排排大奉兵卒還沒來得及拔出兵刃便被砍飛腦袋,有人想要躲閃,但緊密的方陣卻又死死限製住了空間,使得如猛虎下山般的蜀州軍竟如割草一樣一口氣便挺進黑甲軍陣數十步。
而在他們身後,梁振也已帶著幾個四品境的副將與蒙適戰在了一處。
“砰!!!”
“鐺啷啷!!”
數道刀光一閃而過,兩股磅的氣勢於半空中轟然相撞。
“蹬蹬蹬!”
蒙適腳下連退三步,揮動不停震顫的長刀蕩開迎麵射來的幾支弩箭。
而梁振卻是臉色慘白的倒飛而回,將軍甲上亦出現了如蛛網般的裂痕。
“爹!”
梁沁驚呼一聲丟掉手中強弩,飛身上前扶住梁振。
“你沒事吧?!”
“我沒事。”
梁振咽下喉中鮮血,深吸一口氣抬頭死死盯著對麵怒不可遏的蒙適,眼神中的決然之意更甚。
自己是三品後期,蒙適是二品初期。
雖然都是上三品,但相差的這一階終究還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既然如此......
“此人交給我,你們都去殺敵吧。”
平靜的一句話回蕩在幾個副將耳邊。
眾人皆未出一言,隻是深深看了梁振一眼,然後便向著不遠處的大奉軍陣激射而去。
他們跟在梁振身邊已有數十載,對後者的實力和性格皆無比了解。
此人交給我,你們去殺敵。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梁振有信心擊敗蒙適。
而是梁振要隻身拖住蒙適這個大奉方麵的最高戰力,好讓他們可以多殺上幾個大奉兵。
當然了,不管這個過程如何,所有人終究都難逃一死......
“嗖!”
“嗖嗖!”
幾道黑影於身邊飛快掠過,蒙適卻連看都沒看,根本不在乎這幾個僅有四品境的副將要去幹什。
他臉色陰沉的又看了一眼對麵站著的梁振父女,然後扭頭冷漠的對溫文說道:
“溫將軍,你若不願意摻和此事,那便躲遠一些。”
“......”
夜風如刀,此話中的譏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溫文聞言心中五味雜陳,沉默半晌後才張開嘴無比艱澀的擠出一個字。
“是......”
一邊是曾經的戰友,一邊是剛剛投靠的新主子。
很難說溫文此刻更加傾向於誰,亦如一直在旁邊傻站著的近萬涼州軍一樣。
不管是大奉,還是蜀州軍。
兩邊在廝殺時都刻意躲開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雖然雙方這做的原因大相徑庭,但不得不說涼州軍此時確實十分安全。
隻不過......他們“置身局外”的樣子,卻又像小醜一樣可笑。
“梁將軍。”
突然,蒙適於震天響的殺喊聲中踏前一步。
“若大寧皆是如你這般的將領,我大奉必敗。”
“隻可惜,貴國之中看起來還是有不少......聰明人。”
蒙適說話時眼神餘光再次掃過低頭沉默的溫文,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說實話,若此時並非是在戰場之上,我真想放過你一次。”
“不過我乃一軍主將,下要對得起萬千死去的將士,上要對得起皇上的信任。”
“所以梁將軍,對不住了。”
“......”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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