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亥時。
奉元城,醉春樓。
“呀,官人莫急呀,待小女子先寬衣則個......”
“這位客官,敢問您今兒是打算飲酒還是掛衣?”
“王、王兄!不是我吹牛,這偌大的奉元城中就沒家父辦不了的事!”
“青兒姑娘!許大人來了!”
“喲,張公子今日怎有空過來了?”
“......”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台上有清倌撫琴唱著春江花月夜,台下有滿堂男女笑著飲酒作樂。
上幾層的閨房中偶爾已有令人臉紅的動靜飄蕩而出,夾雜著氤氳水汽匯成空氣中那股綿濃的粉香。
雖然如今距離六月十五已過去了五日,百姓已有兩成撤出城外。
不過剩下的尚未撤離之人卻不見絲毫慌亂與驚恐......最起碼這醉春樓中確實感受不到什異常,依舊如往日一般熱熱鬧鬧。
嘖嘖,這群人也真是心大。
透過麵向大堂的小窗看著這幅靡亂之景,魏長天咂咂嘴感歎一句,然後收回目光,回頭望向那個穿著粉裙的年輕女子......
別誤會。
雖然身處青樓,不過今天魏長天確實不是來“忙偷閑”逛窯子的。
昨天杜常來報,說是有個基本確定就是白有手下的打更人這幾天一反常態,天天都往這醉春樓跑,並且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了一個叫“樂兒”的紅倌。
沒錯,魏長天也是穿越之後才知道古代的青樓竟然還能“包養小姐”。
花個幾十兩銀子,你看中的姑娘未來一段時間就不再接別客,隻會陪你同眠。
這種服務方式非常適合一些自恃清高的讀書人,但很明顯那個打更人此前並沒有這種“心理潔癖”。
所以魏長天便決定今天親自來指揮這次“收網”行動。
除了他,還有杜常、楚先平、秦正秋,以及兩個已經將挑月劍練到純青境的“炮灰”。
眾人並未聚在一處,而是分批次來到的醉春樓,隻等子時一到再一同出擊。
“......公子,您在看什呢?”
柔柔的聲音突然從床那邊響起。
魏長天抬眼看去,這才發現粉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躺倒床上去了,此時正香肩半露的定定望著自己。
唉,長得太帥了也很麻煩啊!
看著對方臉上那含羞帶臊,卻又有點迫不及待的表情,魏長天十分清楚這女人已經被自己帥氣的臉龐所迷倒,此時自己哪怕要求退錢對方估計也不在乎。
“咳,沒什。”
慢慢走到床邊坐下,魏長天又看了眼角落的銅漏。
現在距離子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他當然沒心情、也不夠時間與女子深入交流感情,便隻是隨口問道:
“你們樓是不是有個叫樂兒的姑娘?”
“唔?公子問她做什......”
輕紗滑落,一片柔軟貼上魏長天胳膊,女子仰頭有些哀怨的說道:“有奴家伺候公子還不夠?”
“,就是隨便問問。”
魏長天任由對方越靠越***靜笑道:“你就與我說說吧。”
“哼。”
女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慢慢說起了那個叫樂兒的紅倌。
而魏長天聽了半天之後卻是沒察覺到什異常。
除了被包養之外,那個樂兒每天的生活與之前似乎並無區別——
練琴、吃飯、洗澡、陪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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