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穿過了大半的蜀州城的黑色馬車終於緩緩停在了另一棟沒有懸掛門匾的宅邸之前。
跟青弦談妥,暫時解決了蜀州“兵力”不足的問題之後,魏長天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便來著手解決如今迫在眉睫的第二個難題——
銀子。
不管是答應青弦的十日之後動土建城,還是戰爭所需的一切準備,這都需要大量的銀子。
即便蜀州的財政狀況如何良好,很明顯也承擔不起這樣龐大的開銷。
甚至是加上魏家也不行。
所以,魏長天才需要找一個比魏家更有錢的主來掏這筆錢。
這樣的人如今整個大寧隻有兩個。
掌握著國庫的寧永年,以及......
“哈哈哈!”
“衛夫人,好久不見!”
......
沒錯,魏長天要找的人就是衛顏玉。
自打冀州城淪陷,衛顏玉帶著許家剩下的財產逃之夭夭後,大部分人都以為她是跑去大奉避難了。
畢竟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許家似乎與大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有這種猜測倒也正常。
不過魏長天卻是清楚她並未去大奉。
但他也不知道衛顏玉帶著許家“餘孽”在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
反正當寧玉珂要自立為王的消息傳開之後他們就來了蜀州,如今已在城中住了十幾天了。
“......”
“魏公子,好久不見。”
時隔大半年再次相見,衛顏玉此時倒是十分平靜,似乎對魏長天深更半夜的來找自己毫不意外。
“哈哈,前幾日忙著封王大典的事,一直沒來得及拜訪,還望夫人見諒。”
大笑兩聲,魏長天跟衛顏玉一同在茶案兩邊坐下,就跟麵對故友時一樣隨口問道:“不知夫人在蜀州城住的可還習慣?”
“還好。”
點點頭,衛顏玉輕聲道:“承蒙公子照顧,妾身感激不盡。”
“夫人言重了,我早就說過不論何時蜀州都是許家的退路......”
魏長天笑了笑:“所以談不上照不照顧,都是我該做的。”
“唉......”
輕輕歎了口,衛顏玉再次客套:“不管怎說,許家上下都會記得公子的這份恩情的。”
“......”
不同於青弦的開門見山,像衛顏玉這種女人似乎都喜歡在談正事之前廢話半天。
魏長天倒也不急,便陪著她一直聊了些有的沒的。
比如說“哀悼”一下在冀州戰場上死去的許家將士啊,“惋惜”一下沒有成功的造反之舉啊,“感歎”一下大寧如今的世道啊,等等等等。
而隨著這些場麵話說完,今天的正題也終於隨著衛顏玉一句“魏公子深夜造訪可是有什要事?”被正式提起。
“哦,是這樣。”
主動給衛顏玉續了杯茶,魏長天神色嚴肅的壓低聲音:“衛夫人,實不相瞞。”
“就在兩個時辰之前我剛剛收到消息,寧永年已經派韓兆將軍赴原州調動兵馬。”
“足足有三十萬人,最多月餘便會趕至蜀州地界。”
“我已打算與其死戰到底,如果能贏,那也算是為許大人報仇了。”
“......”
端茶的手微微一晃,衛顏玉臉上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絲驚訝。
“魏公子,如今的蜀軍可有一戰之力?”
“有。”
出乎意料的,魏長天的回答十分篤定:“不僅有一戰之力,我甚至有把握讓這三十萬人有來無回。”
“嗯?”
衛顏玉驚訝之情更甚,不過很快她便又平靜下來,看著魏長天淡淡問道:“魏公子,既然如此,那不知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
“夫人應該清楚的。”
魏長天回望過去,把玩著茶盞杯沿笑道:“自然是因為夫人有我想要的東西。”
“......”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從來都不用說的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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