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蒼渺山。
明月已從山邊升起,清輝一泄千,亦籠罩了小小的竹屋。
“所以......”
“你是要老夫為你做事?”
看著對麵的許歲穗,秦正秋目光平靜:“可老夫如何相信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秦前輩,其實你已經相信了,不是?”
同樣平靜的回看向秦正秋, 許歲穗笑道:“或者說前輩想要我如何證明?不妨說出來。”
“......”
“好,那老夫姑且信你。”
似乎被許歲穗這句話說服了,秦正秋並沒有真的要求許歲穗證明什。
他隻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再問:
“不過老夫需得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
“很簡單。”
許歲穗扭頭看了看屋外的竹林,回答的很快:“我要自立門戶,做大寧的皇帝。”
“......”
雙眼驀然瞪大, 秦正秋怎也沒想到許歲穗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做大寧的皇帝?
且不說她為什會有這種“誌向”,單是這件事本身就夠到天方夜譚了。
如今的魏家夠牛逼了吧,不僅基本掌握了大寧江湖中的所有“武裝力量”,更是手握著寧玉珂的“正統血脈”,並且還剛剛在蜀州打了一個大勝仗。
但即便如此,魏家想要把寧永年趕下龍椅都尚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結果就你這一個弱女子,嘴巴一張一合就要當大寧的皇帝??
“,許姑娘,你當真不是在跟老夫打趣?”
嗤笑一聲,秦正秋不屑道:“你可知你剛剛說了些什?”
“當然知道。”
點點頭,許歲穗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秦前輩,我知道你不信,不過這無所謂。”
“做大寧的皇帝是我的事,隻不過你方才問了,所以我才會答。”
“至於我們之間......你隻需在未來一年當中聽令於我便夠了。”
“一年之後,不論我有沒有坐上龍椅,我都會將真龍額鱗交予前輩,並且在這期間我會一直幫前輩壓製心魔。”
“前輩隻要知道這一點便好。”
“......”
月光透窗而入,浮光靄靄。
秦正秋臉上的譏諷之色一點點褪去, 沉默了很久。
自打成為天羅教教主之後,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令於任何人了......除了魏長天。
因此現在要他以許歲穗馬首是瞻,這位“天下第一人”的內心無疑十分抵觸。
但真龍額鱗,以及壓製心魔的條件,卻又讓他無比的心動。
許歲穗很明顯沒有說謊。
如果魏長天沒有用掉額鱗,那絕無可能這樣快突破品。
至於這種至寶魏長天還有沒有第二枚......秦正秋知道概率不大。
所以他隻能將“成仙”的希望寄托於許歲穗身上。
並且他知道後者並非是在“空口許諾”。
因為剛剛許歲穗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魏長天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甚至,魏長天做不到的事情,她仍舊能到做到。
“好,老夫答應。”
終於,在幾番沉思過後,秦正秋默默點了點頭。
不過他卻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但若是你要與魏家為敵,老夫不會幫你。”
“嗯,沒問題。”
許歲穗笑了笑,答應的很爽快:“秦前輩,我說過了。”
“我是魏長天的朋友,所以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
若是站在第者的角度來聽兩人最後這番對話,其實是有些可笑的。
因為不管怎看,他們好似都十分“言行不一”。
尤其是秦正秋。
明明他之前還想著要殺掉魏長天奪寶,即便如今得知了魏長天已經沒有了真龍額鱗,但也不應該轉變的這快。
難道是心魔被壓製住的緣故?
還是說有什別的原因?
其中真相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不論如何, 許歲穗的出現,最起碼從結果上來看確實又幫了魏長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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