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
又一次聽到久違的新言新語,李陽不由得大感親切。
他“啪”的一聲將折扇收起,湊到近處好奇問道:“魏兄,什是整容?”
“呃......就是易容。”
魏長天敷衍一句,目光一直停留在李陽臉上。
仔細一看,倒確實還是那個長相。
但記憶中李陽明明有點猥瑣啊,而現在雖然算不上多“光明磊落”,但最起碼可以稱得上“儒雅”了。
怎?
難道是經營春深書坊和《京報》的緣故?
腹有詩書氣自華???
“李兄......”
猶豫了一下,魏長天小聲試探道:“你現在還去逛青樓不?”
“唉,已經許久未去過了。”
李陽搖搖頭,表情似是有些遺憾:“如今《京報》的刊行量愈來愈大,小弟我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功夫去那種地方。”
“再說我爹已為我尋了門親事,乃禮部侍郎之女,出了正月便要成婚。”
“既然已有婚約在身,再去煙柳之地總歸不太合適......”
“......”
好家夥,連窯子都不逛了?
魏長天印象中李陽此前幹的最多的事就是逛青樓,結果如今竟然連這個最大的興趣愛好都沒有了。
李兄,你到底經曆了什......
......
之後的半個時辰,魏長天一直都在跟李陽和王二敘舊。
三人在他的獨院中邊喝茶邊聊了很久。
院中的一切,包括房間的擺設還保持著他走時的模樣,隻不過伺候的丫鬟已不是鳶兒和秋雲,那三隻整日上躥下跳的大母雞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在聊天中,魏長天更加細致的了解了一下如今共濟會和春深書坊的情況。
前者在大寧、大蜀兩國的幫眾人數已過五萬,光是京城總舵便有足足三千餘人,除了明麵上沒有二品境坐鎮之外,已然成為了兩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江湖勢力。
而後者在這兩年時間內也有突飛猛進的發展。
春深書坊現在的“業務重心”已經從“印書”轉移到了“報紙發行”上,旗下“拳頭產品”《京報》每日的刊印量在十萬份以上。
當然了,這個數量不單單隻有京城總號,還包括著各地分號。
雖然眼下有不少效彷者也相繼推出了五花八門的報紙種類,比如說那個曾發行過“大寧善惡榜”的天機閣便搞出了一個什《江湖月報》。
但這些報紙受製於“發行機構”的體量,從發行周期、時效性,到售價、受眾,各個方麵與《京報》相比都根本沒有競爭力。
所以,春深書坊最起碼還能在未來數年時間完全壟斷大寧的民間輿論導向。
這絕不是一件無用功。
最起碼在寧文均篡位的時候,《京報》的報道便大大影響力寧文均和寧永年兩人在百姓心中的觀感。
對他們來說,皇帝什的都太過遙遠,反倒是日日發行的《京報》要更親切可信一些。
“......”
“魏兄,當時你第一次提出報紙這玩意兒時,我隻覺得新鮮,卻沒想到區區一頁紙竟有如此作用。”
院中涼亭,李陽喝了一口熱茶,感慨道:“如今大寧的百姓可以說連聖旨都不信,就信《京報》上說的東西。”
“哪天公子若是想將皇上拉下龍椅,我估著都不需一兵一卒,隻消小弟在報紙上替寧文均編上幾樁罪行即可。”
“用筆殺人,這可當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
清風吹動紗簾,卷起茶香四溢。
身為春深書坊大掌櫃,外加《京報》的主筆,李陽很明顯已經完全意識到了把握住輿論咽喉的巨大作用,以及由此可以做到的事情。
換句話說,很多事可能懸鏡司都做不到,但《京報》卻能。
因此,李陽自然會把其中原因歸結到“報紙”這樣一個新事物之上。
不過......
“李兄,用筆殺人,這可不是報紙的功勞,更不是《京報》的功勞。”
魏長天搖搖頭,輕聲糾正道:“這其實是‘權威’的功勞。”
“權威?”
李陽稍稍一愣,低頭思忖片刻,突然明白了魏長天的意思。
確實。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