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說過,閆煥文和蘇袖的故事從某種程度上與李岐和李梧桐生母的故事很像。
都是人皇與妖女的孽戀,又都是不得善終的結局。
但二者之間卻也有著不少分別。
除了李岐的老相好是隻鹿妖,並且如今早已死了之外,更多的不同便在於“由愛生恨”的過程。
李岐當時是因為登基稱帝,害怕事情一旦暴露會使得李家淪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主動選擇了“決裂”。
並且虞平君也是在那鹿妖死後才逐漸查到了李岐的這斷孽緣。
而閆煥文卻不一樣。
不僅與蘇袖好上時他便已是大覺的皇帝,並且當時的大覺皇後也足夠敏感,很快便發現了他的隱情。
大覺皇後跟虞平君不同,沒有選擇隱忍不發、伺機報複,而是借一個道士之口直接揭穿了蘇袖的身份。
以妖身蠱惑一國天子,這在任何一個王朝都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滔天大罪。
並且當蘇袖的狐妖身份被完全坐實,哪怕閆煥文再怎憤怒不甘,也無法改變什。
除非他不要這個皇位了。
因此,在皇後的操弄下,蘇袖很快便被判處極刑,甚至還被赤身裸體的綁在囚車中遊街示眾。
如此大的侮辱足夠摧毀任何一個女子的尊嚴,哪怕妖女也是一樣。
而自始至終,閆煥文都沒有為她說過半句話。
曾經的山盟海誓到頭來終究抵不過一國之君的位子。
蘇袖曾經多愛閆煥文,打那之後便多恨這個男人。
哪怕後者最終還是在行刑的前一天安排人將她自天牢中救了出來,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幫她成為了白靈山之主。
但這份恨意已經牢牢紮根在她心底,此生都無法磨滅......
以上,就是蘇袖給魏長天講的故事。
關於她和閆煥文的故事。
......
“嘩嘩嘩嘩!”
窗外,瀑布順著刀劈一樣直上直下的絕壁而下來,仿佛青龍吐涎,激起一朵朵水花,飛濺在山間。
而屋中則是陷入了良久的寂靜,唯有一個紅著眼眶的女子和一個若有所思的男子。
整個故事蘇袖斷斷續續講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甚至曾幾度因為哽咽而暫停。
魏長天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淒涼和屈辱,再加上這種事很好驗證,所以當下並沒懷疑故事的真實性。
隻不過如果說這就是蘇袖要幫大寧的理由,總感覺還差著點意思......
“妖王。”
沉默半晌之後,魏長天自顧自喝了杯酒,輕聲說道: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如今的妖王之位其實是閆煥文出兵幫你奪來的。”
“不管他是出於愧疚也好,還是與皇後達成了什協議也罷,總之確實是他幫的你。”
“若是你真的那恨他,又為何會接受這份施舍?”
“並且恕我直言,我剛剛隻從你的話聽出了悲,但並未聽出恨。”
“所以......你真的恨他?”
手中把玩著酒盞,魏長天語氣平靜,但最後一句話卻令蘇袖的身子微微一顫。
她緩緩抬起頭來,紅著眼眶冷笑道:
“魏公子,你覺得經曆過這種事,天底下會有哪個女子不恨?”
“我不知道。”
魏長天撇撇嘴,語氣玩味:“畢竟我又不是女的,不是?”
“你!”
蘇袖猛地站起身,似乎對魏長天的態度很是憤怒。
“好!那本王究竟要如何做你才會信?!”
“妖王,這要問你自己。”
魏長天依舊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笑著看了蘇袖一眼。
“是你要向我證明你是真的恨閆煥文,否則我又如何敢幫你呢。”
“......”
屋中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緊繃,唯有窗外嘩嘩水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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