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靠在墓碑上怎都不肯離開,她抬眼望著“風”字,雖滿臉痛苦,卻含笑著。
她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一年了,她失去他整整一年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可僅僅一年,這痛徹心扉的思念與眷戀讓夏蓁蓁每一天都身處煎熬。
但是她學會了堅強,為了孩子,為了和他最後一個孩子。
孩子生了,又是皇室,衣食無憂,後續什問題都不需要讓人操心了。
她想自私一回,為自己而活。
她不想用別人的生命完整自己的人生,她要寒風,身為她丈夫的寒風,能陪她長長久久的寒風。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手上的簪杆插回了發髻,默默閉上了眼,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
恍惚之間,她看到了寒風,身穿千歲大人服裝的寒風。
東方不敢靠近她,因為他也不懂什醫術。
就在這時候眾人都趕來了,看到了靠在墓碑上含笑的夏蓁蓁。
薛遠道衝到了最前麵,感覺給她把脈。
“不好!她脈象微弱!她吃了什?”
東方指了指地上,“鍋貼,還有酒。她每次都會帶的,這一次她......”
春香和敖龍珠都哭成了淚人,上前喊著夏蓁蓁的名字。
“快!把她倒立,拍她後背讓她把東西吐出來!好在時間不長,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蘇達強和趙錢把她托舉倒立,東方則是用內力拍著她的後背。
一下一下,夏蓁蓁開始吐,她意識還是模糊的,雖然陸陸續續吐了出來,胃還是有殘渣和毒素。
薛遠道著急忙慌地按著她的人中,急得紅了眼眶,大聲責罵道:“你個傻丫頭!尋什死!要死也換個不痛苦的死法!這樣折騰這樣疼痛,你不是最怕藥苦的嗎!”
夏蓁蓁已經聽不清什,睜開了一個縫隙,隨即立馬昏死過去。
薛遠道吩咐道:“現在她還沒有脫離危險!她從哪找來的這種毒藥?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活了!快!把她送回去,現在隻能用熏蒸的方法,把藥熏進她身體!”
他看向春香和初七,“你們兩個丫頭,回去按我的方法,聽著,把衣服扒幹淨了,門窗一定要禁閉。快!趙錢你帶著我快馬加鞭回宮的太醫院配藥!”
東方也感覺抱著夏蓁蓁上馬車準備回宮。
他已經木訥了,心中滿是懊悔。他昨晚應該察覺出來她的反常才是。
夏蓁蓁對寒風的情意那般深,怎可能會接納他?
原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東方明白,就是因為夏蓁蓁心對他有虧欠,又無法回應感情才準備在自戕前給她能給的。
隻是她高估了自己,那種事,果然除了自己愛的人,旁人是做不到的。
說到底,另一方麵,她也是為了和寒風的孩子。
東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夏蓁蓁前些日子對他說要辛苦了,說有兩個閨女了。
“你到底多久之前就計劃隨他而去?”
他對著昏迷的夏蓁蓁喃喃自語。
半晌後,他想通了答案。
或許,是一開始,寒風走的那一那她就計劃了。
隻是因為腹中的孩子,她忍到了現在。
而且還把月子做好,身材恢複好,以最美的形態去見寒風。
東方明白,這段感情他是怎樣都插足不了的。
即便寒風死了千年萬年,夏蓁蓁的心依舊不會變。
到了寢殿,敖龍珠調了幾個得力的嬤嬤,加之春香,先是把門窗禁閉起來。
夏蓁蓁被放到床榻上,先是拉下了床簾。
幾個小太監扛著籃子的藥材,還有幾個小太監拿著炭盆。
薛遠道走了進來吩咐道:“你們兩個丫頭,還有這幾個嬤嬤帶上濕潤的棉布,窗戶隻開半指縫隙。待會兒藥材在炭盆上麵燒起來會產生濃厚的煙。記住了,讓她身體熏出汗來後先不要擦,出汗後一柱香再擦去,如此反複。熏上兩個時辰才行。”
敖龍珠和春香一刻都不敢懈怠,如此反複擦拭著夏蓁蓁的身體。
因為這件事,敖龍珠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兩個時辰過去了,夏蓁蓁終於睜開了眼。
“小...風風。”
她認為自己死了,應該能見到他了。
接過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寢殿,還有敖龍珠和春香。
春香直接哭了,“姐姐你終於醒了!”
夏蓁蓁瞬間心如死灰,絕望地閉上眼流出了淚。
她沒有力氣說多餘的話,而是誰也不理再次昏睡過去。
敖龍珠出了寢殿告訴了夏蓁蓁方才蘇醒的事情,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薛遠道就等著麵的人把夏蓁蓁安置好 ,把藥材拿出他才能進去把脈。
之前,他惡狠狠地盯著東方,“你能不能好好看住她?藏了那樣的毒藥你都不知道嗎?!”
東方沒有言語,而是愧疚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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