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您……您再說一遍，是誰？誰挖走了您的眼睛？”   軒轅秩成的臉色怔了怔，麵露不可思議之色。   他的臉色都開始繃緊了起來，顯得特別難看，臉上全是驚慌失措和不敢相信，甚至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定是自己搞錯了，因為最近太過勞累導致的！   一定是自己耳朵不好，一時聽岔了沒搞清楚，所以求您了爺爺，您再說一遍吧，我真的沒有聽清啊，求您……希望別真的是啊。   “我說，是夏凡的親生父親夏天賜！”   “什！”   軒轅秩成如遭雷擊，整個人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神情恍惚，就好像天上有一道閃電將他劈傻了一樣，整張臉都沒有什表情，有的隻有震撼和不可思議，麵如死灰。   怎會……怎會這樣？不可能啊，夏伯父那好的人怎會……   我見過他的，小時候見過他，還不止一次，明明給人的感覺很友好啊，堂堂大將軍居然……   明知道這就是事實，軒轅秩成仍有些不敢相信無法接受，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好不容易才沉住氣來，鼓起一點勇氣，可因為過於緊張和不敢相信，身體抖得厲害，很是害怕。   他怕並不是因為爺爺會責罵他，而是怕夏凡知道這件事情後跟他之間的友情會徹底結束！   畢竟是十年好友，怎能說斷就斷，可如今卻因為這件事情毀於一旦！   軒轅秩成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最好兄弟的親生父親居然是他們家的仇人！   十年的感情啊，就算是一條狗那也有感情了啊！更何況是重情義的軒轅秩成。   多少是會有點心存芥蒂的；   軒轅秩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甘心的抓住對方肩膀，顧不上作為孫子這層身份了，開始搖晃起了對方的身體。   他如履薄冰的吼道：   “不可能！爺爺，您是不是搞錯了什？”   到現在軒轅秩成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也是，想想可以理解，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情緒。   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的人正是自己好兄弟的父親！聽起來有些荒唐可笑，明明那相信對方的，可這就是事實。   為什偏偏這種事情發生在了我身邊，為什我要碰到這種事情，為什……要告訴我如此悲痛的答案？   軒轅阡陌自然知道軒轅秩成聽了以後多半沒有辦法接受，可他還是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喚醒軒轅秩成，希望他不要被那種表麵現象所迷惑。   夏天賜奪走自己眼睛已是事實，這一點毋庸置疑，就算你心懷不甘不敢接受，可這也是不可更改的啊。   “不然你以為他怎坐上這個位置的？以前他也算是忠臣，可沒有想到為了一己之私……居然背叛我，無情奪走了我的血瞳，   你知道看不見的感覺有多痛苦嗎？寧願斷手斷腳也不願這眼睛看不見！”   軒轅秩成聽了這些崩潰了似的開始雙手抱頭，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一副我不想聽的樣子，眼中寫滿了震撼和無止境的驚恐。   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早知真相竟是如此就不該去問了！   這種事情就應該隱瞞一輩子啊！忘記這件事情好了，就當……沒有發生過。   “不，我不信……不可能，不會這樣的！我跟夏凡是最好的朋友，他那好的人，他的父親也不會差到哪去的，這件事情……夏凡應該也毫不知情啊。”   “他確實不知情，孩子，人心難測啊。”   軒轅阡陌也隻是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希望他可以鎮定下來好好想想，到時候又該如何麵對夏凡。   這一點軒轅阡陌不敢否認，夏凡確實是一個好孩子，雖然表麵上冰冷內心卻讓人感覺暖暖的。   他也沒有因為夏天賜奪走了自己眼睛這一事心存芥蒂，將這個痛強加在夏凡身上，反而是把夏凡當作了自己半個孫子疼愛。   畢竟他們不一樣，這孩子雖然平時是太過禮貌了一點，但是直爽，痛快！和夏天賜是截然不同的，他也是這心喜歡夏凡這孩子，不過這並不能磨滅他對夏天賜的仇恨。   “我……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難道非要我當著夏凡的麵說出挖走我眼睛的人是他的父親嗎啊！因為你們是好朋友，所以我才沒有說破，隻是將這份仇恨掩藏在心底。”   “雖然看不見，但從感覺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想殺了他，身上散發著的強大氣場簡直跟他爹一模一樣！那種要挖了我眼睛的痛……我永遠都忘不了！”   軒轅阡陌還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完，緊接著引來的是一陣東西被打碎的沉悶聲響。   “！”   隻聽見手上那些綾羅綢緞還有首飾，以及畫卷，零零碎碎的寶物滾落一地的聲音，還有一些瓷器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清脆聲響；   那些珍貴的器皿啊，在力量的作用下粉碎一滴，就像是一顆碎裂的心一樣，無法愈合；   他們沒想到這時候門外居然有人，正猜想那人是誰；   他們隨著聲源處下意識的望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那人……就是夏凡！   他……全都聽到了！   原本夏凡是買了很多的禮物前來孝敬軒轅秩成家人的，以感激這段時間他們對自己的收留和付出。   原本心情還不錯，順便也給軒轅秩成的爺爺買了他喜歡喝的茶葉，可誰曾想……居然聽到了這種事情，那一刻夏凡是得有多絕望啊！   夏凡是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和軒轅秩成的家人居然會有如此大的恩怨！   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沒有半點怨恨自己的意思，對待自己真的就好像親兒子一樣親切，而他也重新有了家的感覺，可誰曾想因為這樁事情……徹底打破了。   他們還不如伺機報複自己，這樣他的心情還能稍微好受一點！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沒有，反而對自己很好！   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徹底結束，可能再也不見，以後可能還會兵戎相見。   那一刻的夏凡像是墜入了深淵穀底一般，嘴唇都不由得哆嗦了起來，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眼中充滿了震撼和不敢相信。   連軒轅秩成都無法接受，更別說夏天賜的親生兒子夏凡了。   “不……不會的……怎會？是我父親……”   夏凡一個人自言自語到，他的身體身體抖得厲害，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隻感覺自己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誰能想到那時候的夏凡得有多崩潰，知道這個消息，這一刻，夏凡的內心像是被刀剜了一口一般痛。   同時，內心的崩潰程度也是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往外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   無法接受，就算自己的父親再怎狠毒，也不能……挖了軒轅秩成爺爺的眼睛啊；   為什！為什偏偏是這個結果！   “夏……夏凡？你怎會在這？啊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沒有說你不能來啊，不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好嗎？你誤會了。”   後麵那一段話是軒轅秩成察覺到夏凡臉色變了以後補充的一句，生怕夏凡會因此誤會，以為自己不歡迎他。   現在的他隻有盡可能的緩和夏凡的情緒，希望他可以冷靜下來，坐下來好好聽著。   盡管軒轅秩成現在的情緒很不好受他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牽連到夏凡，完全沒有必要將夏凡沒有做過的事情強壓在他身上的。   再說了，做錯事情的人是他的父親夏天賜，又不是夏凡本人，為什要用上一代人的仇恨強壓在夏凡身上呢？   “不……我都聽到了，我已經沒有資格再留下來了，我沒有資格留在你們家，這樣的我……傷害了你親人的我……”   夏凡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抬頭，因為他全程都是低著頭的，沒有自信抬頭仰望。   他怕；   他怕一抬頭就看到那一雙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看著軒轅秩成，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心情複雜的軒轅阡陌，那一，他真的崩潰了！   隻感覺自己的思緒淩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一陣刺痛。   他真的好想找一個地方宣泄自己的心情啊！   “夏凡，你先冷靜一點，這件事情我也……”   軒轅秩成也不知道從何安慰才好，話到嘴邊又亂了，都不知道怎說才好，他一向嘴笨不會安慰人。   小時候他的脾氣比較倔，不願意服輸，可能是因為自己從小養成的習慣吧，從而導致他不太會去說。   他恨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會說話，倘若這時候再不去開口作出勸解，那他將會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   夏凡陷入了極度崩潰，整個人都悲痛萬分，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夠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是你仇人啊！我跟我仇人做了朋友啊！”   軒轅秩成連忙否認道：   “不，你不是仇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夏凡！”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回來了，我已經沒臉見你的親人了，真的非常抱歉爺爺……我、我替我的父親向你道歉，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不知道！對不起！爺爺，請原諒我……對不起。”   夏凡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完歉後一個人逃似的倉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