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悲長老此言一出,洞府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長眉真人臉上的玩味漸漸消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仔細打量著玄悲長老,似乎想從對方的神色中,分辨出這番話背後真正的意圖。
是真心實意,還是靈山聖僧設下的又一個圈套?
玄悲長老坦然承受著長眉真人的審視,目光堅定,補充道:“貧僧在此苦海沉浮數千載,眼見佛門日漸沉淪,心中痛楚,難以言表。”
“如今,改變的契機或許已經出現。”
“貧僧不願再渾渾噩噩,助紂為虐下去,此言此心,天地可鑒!”
長眉真人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玄悲長老,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這可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一旦踏上,若是失敗,你可知下場?”
玄悲長老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卻又釋然的笑容:“貧僧自然知曉,最壞,不過是個形神俱滅的下場。但,若能以此殘軀,為西漠佛門換來一線新的希望,貧僧……死而無憾。”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殉道者般的悲壯與決絕。
長眉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玄悲長老,貧道有一個疑問。”
“按理說,你是大雷音寺的長老,是靈山聖僧最信任的人之一,你為何要冒這大的風險,跟我們合作?”“畢競,從目前的情形看,即便是小兔崽子來了,我們的勝算也不大。”
玄悲長老神色平靜地說道:“道友說得沒錯,從目前雙方明麵上的實力來看,你們的勝算,確實不大。”“大雷音寺經營西漠無數歲月,底蘊深厚,寺內高手如雲,更有萬佛朝宗大陣守護,堅不可摧。”
“聖僧本人,更是早已屹立於準帝巔峰之境,手持佛門帝器,其實力深不可測,在這西漠之地,幾近無敵。”玄悲長老的目光落在長眉真人身上,語氣客觀得近乎殘酷:“反觀你們,僅有寥寥數人,修為最高者亦未至準帝。”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想要正麵戰勝聖僧,機會……微乎其微。”
長眉真人沉默不語,玄悲長老所言,正是他們目前麵臨的嚴峻現實。
他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果然,玄悲長老話鋒一轉,那雙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驟然迸發出一抹奇異的光彩,他語氣篤定地說道:“但是,我相信葉長生!”
“哦?”長眉真人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了真正感興趣的神色,說道:“願聞其詳。”
玄悲長老沉聲道:“葉長生此人,自來到修真界以來,所作所為,貧僧雖未親見,卻也多有耳聞。”
“他樹敵無數,陰陽教、補天教、中洲各大勢力……不知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後快,其中不乏修為遠高於他,勢力遠大於他的存在。”
“比如陰陽教的無極天尊,比如補天教的蕭重樓……這些曾經叱吒風雲、名動一方的強者,哪一個不是手段通天、底蘊深厚之輩?”
“可最終結果如何?想弄死葉長生的,最後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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