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有些僵硬地扭過頭，看向坐在輪椅上，一副病懨懨模樣的聯盟會長尹戈爾。

    你確定不是在玩我？

    尹戈爾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吞。

    起先，他給夏彥安排的對手，也不是菊子。

    隻是後來，菊子自己找到了尹戈爾，並表示。

    身為老師的菊子，可以承擔這次夏彥表演賽的對手。

    對此。

    尹戈爾一開始自然是有顧慮的。

    因為菊子太強了。

    作為老牌天王中都能算頂尖的強者，菊子的實力有目共睹。

    對夏彥這一個都還不能算的上真正擁有四天王實力的新人來說，這樣的對手強度太大。

    雖說表演賽不在乎輸贏。

    可如果輸得太難看，也很不適合。

    不過他轉念一想。

    菊子現在護短的名頭，也是出名了的。

    他應該不至於讓自己得意弟子，在邁出這一步的時候就栽跟頭。

    或許。

    菊子更多的意思，是想以師之名，為學生鋪路。

    想想。

    如果夏彥在表演賽上，打敗知名老牌天王菊子，那帶來的名聲會有多誇張？

    甚至就連以後那些對夏彥的位置有所念頭的人，都會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對手。

    哪怕這隻是表演賽。

    但最初的形象已經建立了，以後再想要扭轉。級不是那容易的了。

    所以。

    尹戈爾非但沒有拒絕。

    反而還同意了菊子的要求，在比賽開始之前，不能告訴夏彥。

    師徒之戰！

    全場徹底沸騰了。

    原本還抱著隨便看一看的觀眾，此時也變得亢奮起來，隻覺得觀看這次的表演賽是多慶幸的事情。

    搞事情啊！

    但是我喜歡！

    網絡上的直播、電視上的直播，收視率瞬間迎來了暴漲。

    並且還在持續不斷地上升中。

    “臭小子，還不下來？”菊子已經站在了對戰場地的另一邊，看著身體僵硬的夏彥，忍不住喝道。

    “誒！”

    夏彥身體輕顫，趕忙點點頭，屁顛屁顛地從高台上跑了下去。

    雖然心很抗拒，但身體卻很誠實。

    沒辦法，自家老師的脾氣，他太清楚了。

    菊子都已經出場了，夏彥是不存在怯場的機會。

    腦海中不斷閃過，大蛇丸、帶土、長門的身影。

    都是師之輩。

    吾輩楷模啊。

    隻是跑到賽場上，看著菊子那陰惻惻的臉，夏彥果斷放棄。

    個屁。

    今天的目標很簡單，不被暴揍！

    因為是表演賽，所以賽製比較特殊。

    像當初菊子和柳伯打表演賽時，使用的就是1v1輪換的規則。

    隻不過今天的表演賽意義有些不太一樣。

    是夏彥和希羅娜接過四天王權柄的表演賽。

    所以不僅有1v1的輪換模式，還有天王全員混合戰的模式。

    這些不成文的規則，都是從曆屆四天王受任的表演賽上流傳下來的。

    1v1是展現出繼任者的對戰能力。

    混合戰則是為了展現繼任者的實戰能力。

    因此。

    今天夏彥和菊子的表演賽分為兩個階段。

    首先是一人上限三隻的1v1輪換對戰。

    然後是一人三隻精靈的混合戰。

    以這種形式作為受任儀式時天王表演賽的好處，是更容易將新受任的天王劣勢掩蓋。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學院派和實戰派彼此之間的妥協。

    畢竟。

    學院派的人更擅長輪換對戰，而實戰派的人更擅長混合作戰。

    但站在偌大的賽場上。

    享受著全場數萬人的歡呼，被無數固定攝像機、移動攝像機、無人機所鎖定的時候。

    夏彥那心因為看到菊子而升起的些許慌亂，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看著他臉上再次露出的自信笑容，菊子滿意地點點頭。

    對於這個弟子，菊子真的是打心眼喜歡。

    雖說她並不擅長表達。

    可她心真的很高興。

    “夏彥。”

    菊子沙啞的聲音響起，在特殊聲音收納器的廣播下，傳遍了整個賽場。

    “老師。”夏彥也恭敬地喊了一聲，作為回應。

    “作為你的老師，其實我並不算稱職，沒能教給你什東西。”

    菊子有些感慨。

    夏彥的進步太快了。

    幾乎每次菊子見到夏彥，都能看到他肉眼可見的進步。

    其實，菊子也不是不想教夏彥。

    她每次主動去找夏彥的時候，心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腹稿。

    隻是，每當她準備好去找夏彥時，卻發現她想教的那些東西，夏彥已經掌握了。

    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夏彥搖搖頭。

    不能這算。

    雖說菊子沒有傳授給他什東西。

    不像大木博士，給了他很多在精靈研究、論文撰寫方麵的啟發。

    也不像柳伯，直接就把自己最拿手的絕招剖析開來傳授給了夏彥。

    但菊子給予他的幫助，是大木博士和柳伯都無法比的。

    菊子，給了他生存和成長的空間。

    當初。

    要不是因為菊子的存在讓不少人投鼠忌器，夏彥根本就無法獲得那多的空間去進步。

    單單是星野龍一這一方的報複，就不是夏彥能夠承受的。

    所以。

    哪怕是沒能從菊子身上學到什東西，夏彥也不會埋怨菊子，反而心滿是感激。

    真誠的感激。

    見夏彥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菊子默默歎了口氣。

    “今天，就讓我盡一下為人師的職責。”

    夏彥默然。

    感情，今天不是表演賽，是教學局啊。

    這他可是很熟的。

    夏彥振奮精神。

    “來了。”

    “好！”

    兩人站定。

    矗立於賽場中央的裁判，確定兩位大人物都準備好後，舉起了手的旗幟。

    菊子動作更快。

    或者說，是她刻意選擇率先丟出精靈球。

    樸素的紅白球打開，紅光之中。

    “庫——！！”

    出現在菊子麵前的，是一隻全身黑灰鑲嵌著金色紋路，整體外表酷似一個穿著厚重鎧甲的人類，隻不過沒有雙腳，而是懸浮在半空。

    那一隻猩紅的獨眼似乎帶著某種特殊的魔力，濃濃的壓迫感席卷全場，讓觀眾們的歡呼聲都為之一滯。

    黑夜魔靈！

    彷徨夜靈的進化型，需要使用到特殊的道具“靈界之布”才能進化。

    其實。

    這隻黑夜魔靈，菊子也是在獲得了夏彥的啟發後，才從靈界之中收集到了“靈界之布”才完成的進化。

    以黑夜魔靈打頭，作為這場師徒之戰的開端，意義非凡。

    “菊子天王的第一隻精靈，是靈界巡遊者，黑夜魔靈！！”

    主持人高亢的聲音傳遍全場。

    夏彥的呼吸也是微滯。

    不過他深深地看了眼菊子後，也丟出了手的精靈球。

    這隻黑夜魔靈的實力其實並不強。

    準天王級。

    作為表演賽的第一隻精靈，這個起步已經算比較高了。

    當初柳伯和菊子的表演賽，第一隻出場的精靈實力都沒有準天王級。

    短暫的凝滯後，夏彥手的精靈球也隨之丟出。

    “嗚！！”

    紅光之中，伴隨著飄落的晶瑩和細小的飛雪，皎潔的小六尾邁著輕巧的步子，於場地之中站定。

    冰六尾！

    “夏彥先生派出的第一隻精靈，是拉羅拉形態的六尾——！！”

    菊子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夏彥。

    單從體型和氣勢看，黑夜魔靈完全碾壓六尾。

    雖說都是準天王級的精靈，可黑夜魔靈的綜合素質，比六尾高太多了。

    但這並不影響觀眾們的興奮。

    喊加油聲此起彼伏。

    “這隻六尾，是夏彥第二梯隊的精靈吧？”

    觀眾席上，大吾忍不住問道。

    “嗯。”

    希羅娜點了點頭，明亮的杏眸看著嬌小可愛的六尾。

    她可是知道柳伯把自己收藏的一枚頂級品質的“冰之石”，給了夏彥。

    她本以為，再次看到時，六尾肯定會進化成為九尾，實力也會獲得巨大提升。

    可沒想到，六尾的實力是提升了，卻依舊沒有進化。

    她的視線再次落在那個滿臉自信，扶著帽子的青年身上。

    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規劃。

    不由展露了笑顏。

    夏彥所圖不小啊。

    “展現第二梯隊的精靈，也是天王的一部分。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他們不僅有現在，還有未來。”

    更了解天王表演賽性質的渡解釋道。

    渡看著這隻小六尾。

    感受到了壓力。

    它一旦進化成為九尾，對他的威脅可不小啊。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賽場上的裁判，已經落下了旗幟。

    “對戰開始！”

    “黑夜魔靈，奇異之光。”

    菊子充分展現出了身為老牌四天王的能力和經驗。

    就見。

    黑夜魔靈眸中紅光跳躍，一顆細小的七彩奇異、詭譎顆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六尾飄去。

    與此同時，黑夜魔靈鼓起周身的黑氣，宛如一隻攜著滔天凶威的大魔頭。

    小六尾伏在地上，四肢緊繃，不敢有任何的小覷。

    片片雪花，從空中緩緩飄落。

    朦朧了賽場，遮蔽了視線。

    但“奇異之光”的那枚小球，卻在雪花之中顯得那突兀。

    “奇異之光抵消它，跑起來！”

    夏彥的命令緊隨其後。

    小六尾輕聲嗚咽，同樣詭譎的小球伴隨著七彩的顆粒，朝著黑夜魔靈的“奇異之光”飄去。

    砰——！！

    在六尾跑動起來的同時，其腳下的黑影驟然爆發，於黑影之中竄出的黑夜魔靈，舉著雙掌拍向六尾。

    夏彥眼角抽了抽。

    菊子真的是一點水分都沒留。

    “奇異之光”隻是幌子，之後的偷襲才是正招。

    “火焰拳！”

    碩大的拳頭上，騰著幽幽紫色火焰，伴隨著熾熱、森寒兩種完全相悖的氣息，砸向六尾。

    “極光幕！”

    好在夏彥的反應速度也足夠快。

    六尾跑起來避開的同時，擺動六條蓬鬆的尾巴，周遭的冰雪瞬間被其所調動，在身前凝聚出了一道雪白的屏障。

    彭——！！

    覆蓋著火焰的拳頭，與極寒的光幕碰撞，發出了沉悶聲響的同時，六尾趕忙拉開距離。

    菊子暗自點頭。

    夏彥不愧是從實戰中成長起來的人，應變能力和對危險的預判能力都很出色。

    看台上的渡等人暗自咋舌。

    菊子這真的是不準備留手啊。

    好狠。

    “黑夜魔靈，暗影球。”

    菊子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卻見。

    黑夜魔靈那碩大的身形緩緩沉向地麵，身形漸漸消失在了六尾的視線之中。

    小六尾咬著嘴巴，眼閃過些許的慌亂，潔白的眸子四下轉動，環顧著四周。

    “沉住氣，利用好冰雪的力量，借助它們來感知黑夜魔靈的位置。”

    夏彥提醒道。

    聞言，六尾立刻有了主心骨，深吸了口氣，沉下心。

    全身的雪白毛發自由舒展，感受著周圍濃鬱冰係能量的變化。

    這一刻。

    整個場地的冰雪，彷佛都以它為中心。

    看似無規律地散落，實則全都在六尾的感知之中。

    特性利用得不錯。

    明眼人對此紛紛發表看法。

    下一秒。

    嗖——

    一枚漆黑渾圓的黑色能量球，從六尾的身後迅速襲來。

    六尾感覺到了周遭冰係能量的變化。

    猛地轉身，尾巴陡然張開，一道湛藍色的光束迸***準命中襲來的“暗影球”。

    幽靈係能量頓時潰散。

    可還沒等六尾鬆一口氣。

    又是一枚漆黑的能量球又從它的身後襲來。

    什時候移動過去的？

    六尾心微驚。

    匆忙之間再次轉身，凝聚周遭冰雪冰雹匯聚成一道光束掃去。

    極光束！

    彭！！

    “暗影球”再次潰散消匿。

    隻是。

    這兩枚“暗影球”似乎僅僅隻是開始。

    緊接著，“暗影球”從四麵八方各個角度襲來。

    六尾就算是借助了特性感知冰雪的力量，也僅能感覺到攻擊來的方向，卻始終無法鎖定黑夜魔靈的蹤影。

    這一刻。

    黑夜魔靈彷佛化作了一道真正的幽靈，身形鬼魅的幽靈。

    它可能出現在場地的任何一個角落，也可能消失在任何一個方向。

    無法捕捉！

    麵對越來越多的“暗影球”，六尾頓時有些難以招架。

    “暴風雪！”

    夏彥的聲音再次傳來。

    指揮的期間他下意識地瞥了眼菊子。

    就見她的臉上，始終掛著陰惻惻的笑容。

    不愧是菊子。

    哪怕隻是指揮準天王級的精靈，夏彥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同時。

    這一幕讓所有現場的觀眾和電腦、電視前麵的觀眾屏息。

    其實原本還有些人擔心，師徒之戰會不會有人刻意放水。

    但現在，他們把這些想法都深埋在了心底，並補了幾腳把土踩嚴實。

    放水？

    覺得菊子放水的人，麻煩現在去采訪一下夏彥，問問他此刻的心陰影層數。

    “嗚——！！”

    六尾抖動全身的毛發，澎湃的冰係能量反應。

    澎湃的冰雪從它的身上噴湧而出，呼嘯的寒風夾雜著濃鬱的冰晶雪花，以六尾為中心，將所有的“暗影球”盡數於半路擊潰。

    夏彥眼中泛起超能力的光暈。

    不能再托大了。

    否則真的要被菊子欺負慘了。

    他不得不使用心電感應，盡力抹平和菊子之間的差距。

    同時聲音在六尾心底響起。

    “這也是一次機會，利用‘暴風雪’去尋找黑夜魔靈。”

    對麵的菊子看了眼夏彥。

    似乎是看穿了夏彥的想法，咧開嘴巴，露出了一口依舊雪白的牙齒。

    濃鬱的暴風雪，夾雜著本就澎湃的天氣，徹底將整個場地變成了素裹的雪國。

    隻可惜。

    六尾哪怕再怎專注，依舊無法鎖定黑夜魔靈的蹤影，就彷佛完全消失了一樣。

    見狀。

    夏彥蹙了蹙眉頭。

    沉聲道：“停下一切動作。”

    六尾稍愣。

    不明白夏彥的意思。

    但它還是果斷照做了。

    一時間。

    前一秒還澎湃的冰雪，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無數雪花無規律地落下。

    場地已經被一層薄薄的冰雪所覆蓋。

    小六尾就站在場地中央，彷佛與周圍的環境所呼應。

    可它，不再做任何的動作了。

    隻是緊咬著嘴巴，伏在地上。

    菊子挑了挑眉毛。

    對於夏彥的這個選擇，也有些意外。

    他這是要做什？

    放棄了？

    所有觀眾的心底，都忍不住升起這個念頭。

    場地上，變得格外安靜。

    這時候，如果出現任何一點點的黑影，就會變得格外突兀。

    慢慢的，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夏彥的做法。

    黑夜魔靈肯定是變成影子消失了。

    冰雪無法感覺到非實體，那就不要冰雪，隻憑視覺。

    菊子低笑了聲，也明白了夏彥的意圖。

    但她眸子微閃。

    “黑夜魔靈，暗影拳！”

    “就是現在！”夏彥眼中超能力迸射，心電感應傳遞。

    隻見。

    六尾四肢在地上用力一刨，頓時揚起大片晶瑩雪花。

    同時它猛地轉身。

    緊咬的嘴巴驟然張開。

    一道蒼白之色的光束，從它的口中吐出，穿過了它自己所揚起的雪花塵埃。

    而在這一刻它身後的影子，黑夜魔靈悄然鑽出。

    裹挾著漆黑光暈的拳頭揮出，也穿過了層層雪霧。

    卡卡卡——

    幽靈係的能量，與冰係的能量碰撞。

    發出了冰塊迅速凍結時的脆響。

    瞬息之間的變化。

    菊子瞪著眼睛，露出了滿臉的詫異之色。

    當雪霧緩緩落下時，整個賽場的歡呼和喧鬧都為之一滯。

    觀看電腦直播的彈幕也在這一刻瞬間清屏。

    他們看到了什？

    黑夜魔靈。

    不。

    是完全被冰晶所覆蓋的黑夜魔靈。

    此時的黑夜魔靈身體的一半才剛剛鑽出影子，舉著拳頭，其上的幽靈係能量鼓動澎湃，眼神銳利，目光狡詐凶狠。

    可這一切，都凝滯了。

    因為。

    在黑夜魔靈的身體外，凝聚了厚厚的冰層，將之完全凍結。

    “秒、秒殺？！黑、黑夜魔靈被凍結了！甚至就連影子都被凍住了——！！”

    饒是經驗豐富的主持人，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短暫的沉寂之後，才磕磕絆絆地大聲訴說著結果。

    嘩——！！

    下一個瞬間。

    全場迸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比之之前任何一個時刻的歡呼聲都要誇張。

    整個賽場的空氣，都在他們的歡呼中，不斷顫鳴著。

    秒殺！！

    電腦直播中，原本清屏的彈幕，也在這一刻噴井式出現，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個屏幕。

    其中，大多數都是“臥槽”、“我靠”、“我天”這些語氣助詞。

    打字比較快的，則出現了“瞬間被冰封？”、“連影子都冰封了？”、“秒、秒殺？”這些話語。

    影子都被凍結？

    不。

    不止如此。

    此時黑夜魔靈拳頭上的幽靈係能量依舊活靈活現。

    不僅是影子，甚至就連黑夜魔靈的幽靈係能量，都被冰封了！

    “影子！能量！軀體！全都瞬間冰封！”

    “這是什招式？‘絕對零度’？”

    “‘絕對零度’哪有這誇張，這讓我感覺，像是......像是......”

    “柳伯天王的絕招！”

    年齡較大的觀眾，滿臉震撼地說出了這句話。

    菊子眼中的詫異也慢慢褪去。

    她深深地看了眼夏彥。

    “好小子，沒想到柳伯那老家夥的絕招，也被你學到了一星半點。”

    菊子的話，算是給六尾的這個招式正名了。

    夏彥咧著嘴巴，搓了搓鼻子。

    “嘿嘿......”

    柳伯的絕招？

    當然不至於。

    這是“絕對深寒”，屬於“冰凍光束”與“絕對零度”的組合招式。

    也是六尾在洗翠時，除了將自身實力提升到準天王級外，最大的收獲。

    “冰柱石板”以及“永之冰”的作用，都被它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起來。

    畢竟。

    夏彥進入洗翠後，第一塊獲得的石板就是“冰柱石板”，六尾當然是從中獲益最大的。

    所以。

    黑夜魔靈被秒殺了。

    但這帶來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

    拋開表演賽。

    老牌天王菊子，和即將繼任天王（代理）的夏彥初次碰撞，居然以被秒殺的結果作為結束？

    內行人當然知道之前菊子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夏彥不過就是最後賭一把，順便還賭贏了。

    但在以後。

    人們可不會記得複雜的過程是怎樣的。

    他們隻會記得。

    最終六尾秒殺了黑夜魔靈。

    這第一場的戰鬥，就已經讓夏彥半個屁股能夠坐穩位置了。

    影響力就是這誇張。

    沒辦法。

    秒殺給人的震撼太大。

    “不錯。”

    菊子也露出了笑容。

    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是真覺得不錯。

    老友柳伯的絕招被自己的學生學了過來，嘴都笑歪了有沒有。

    震撼是要過好久才能平息下來了。

    但比賽還是要繼續。

    小六尾蹲在雪地，腦海中繁複地閃過剛才黑夜魔靈的拳頭距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畫麵。

    胸口彷佛有隻小鹿在亂撞。

    菊子雖然笑得也很開心。

    但她召喚出來的第二隻精靈，也讓夏彥一點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