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吉鎮。
一座坐落於城都地區北麵的小鎮。
其實這座小鎮在整個城都地區的存在感並不強。
畢竟處於緣朱市和煙墨市這兩座大城市的中間,而且兩邊還都是高山,卡吉鎮這彈丸一樣的小地方,在地圖上都不是很顯眼。
相較於卡吉鎮,或許還是卡吉鎮北麵的憤怒湖更有名一點。
畢竟,憤怒湖是整個城都地區最大的內陸澹水湖。
再加上憤怒湖內,盤踞著大量的暴鯉龍,也有人將之戲稱為“暴鯉龍湖”。
不少水係精靈訓練家,都把收服一隻暴鯉龍,當做各自的終極目標之一,從而不少人聞訊而來。
隻不過。
暴鯉龍這種精靈,出現一條就具備著足夠的威懾力,讓不少人望而生畏。
更別談一群暴鯉龍了。
所以往往試圖在憤怒湖內收服暴鯉龍的人,都以失敗告終。
沒辦法,暴鯉龍這種精靈一旦成群結隊,十幾隻甚至是幾十隻一起出現,整片地域都會被改變,收服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憤怒湖名氣不小,但真正敢蹚憤怒湖這渾水的,冒險家居多。
不過。
別人可以小瞧卡吉鎮,夏彥可不會。
先不談火箭隊在城都地區的幾大基地中,卡吉基地就是其中之一,四將軍之一的雅典娜也率領著她的軍團坐鎮這,做著某些對火箭隊意義重大的研究。
單就是夏彥老師之一的柳伯,在卸任四天王後,就在卡吉鎮擔任起了道館館主的身份。
可以說。
在卡吉鎮內,至少有著兩名天王級訓練家的存在。
而結束了緣朱市事件的夏彥,還是很懂事地來到了卡吉鎮,準備拜訪一下自己的老師柳伯。
但當他來到卡吉道館前時,卻被告知......
“抱歉先生,卡吉道館因為聯盟的條例,暫時被封了。”
道館的門衛老大爺,在看到年輕的夏彥時,還以為他是來挑戰道館的。
“被封了?”
夏彥愣了下,掃了眼這座不算大的道館。
他的隨意道館屬於中型道館,那柳伯的這一座,頂多就是小型道館。
“是的。”門衛大爺也顯得有些無奈。
“那大爺你知道是什原因嗎?”夏彥忍不住問道。
老大爺搖了搖頭,“具體我一個看門的怎可能知道。我隻知道,大概是在兩個多月前的事情......”
兩個多月前?
夏彥略微回憶了下。
那豈不是正好在白楊鎮時空雙龍事件爆發之後?
夏彥又會想起了當時,柳伯在傳授他“冰封世界”這一招後,坐著輪椅時的無奈。
或許。
在那時候,柳伯就已經意識到了。
畢竟。
真要追朔的話,他柳伯其實是與銀河隊赤日串通的人。
隻不過最後被夏彥以及他的小六尾,和渡、希羅娜三人,讓柳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沒理由的,夏彥心底升起那一絲絲的怒氣。
雖說柳伯最開始的打算不太好,但他最後還是認清了自己,以一己之力抵擋了被赤日所控製的時空雙龍,挽救了白楊鎮那多的居民。
就算功過相抵,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待遇。
聯盟,真的昏聵到了這種程度?
“大爺,你知道道館館主柳伯老爺子現在在哪嗎?”夏彥按捺下心的煩躁,問道。
老大爺抬頭望了眼太陽。
若有所思道:“柳伯先生的話,這個點應該在憤怒湖釣魚吧.......唉,柳伯先生雖說為人顯得比較冷澹,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呢,他每次在擊敗前來挑戰道館的人之後,都會耐心地告訴他們哪有不足,應該怎調整.......嗯?”
大爺還在說。
一低頭,卻發現夏彥已經不見了。
不由抓了抓腦袋。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出現了錯覺,還是夏彥離開得太快。
...
...
與此同時。
卡吉鎮北麵的憤怒湖。
烈日高照,絢麗的陽光俯瞰大地,將樹木渲染的越發深邃,將綠草印染的越發挺拔,寬闊的憤怒湖上粼粼的波紋,折射出一片璀璨的華光。
時不時有一些水係精靈探出腦袋,迎著驕陽吐了幾個泡泡後,一個擺尾又沒入到了深潭之中。
更有時。
一條沐浴著湖水,於陽光下映照的分外絢麗的嶙峋龍鱗包裹下的暴鯉龍緩緩躍出水麵,掃了眼岸上坐著的兩個悠閑老頭後,安分地再度回到了水中。
翻起幾個氣泡,伴隨著流水嘩嘩。
岸邊。
樹蔭下。
兩道蒼勁的身影坐在那,各自拿著魚竿,悠閑地享受著晚年的寧靜。
隻不過一人坐在輪椅上,一人坐在折疊椅子上。
在兩人的中間,還擺放著一個小桌子,其上放著兩盞騰起熱氣的茶杯。
時不時地被送到嘴邊,吹氣、輕抿、吐息,醇厚的苦澀彌漫之後,濃鬱的甘甜漸漸充斥口腔。
“柳伯,我這茶,不錯吧?”坐在折疊椅上的老者頗為自豪道。
“嗯。”
而坐在輪椅上的柳伯卻隻是澹澹地應了聲。
對於柳伯的冷澹,老者顯然早就習以為常,隻是嘖嘖繼續道:
“嘖嘖,這可是龍之崖上產出的茶葉,飲龍泉水,沐浴龍露,一年隻產出不到一公斤。”
“嗯。”
柳伯的應答,卻依舊不鹹不澹。
老者再次抿了一口,望向西麵的方向,表情微頓。
放下茶盞,緩聲道:
“緣朱市的事情,鬧得有點大了,上麵再也攔不住了。”
這次。
柳伯連應答都沒有,隻是默默地看著湖麵,也不知道在想什。
一隻手抓著破舊的魚竿,一隻手輕撫著趴在其腿上慵懶的小山豬。
“呼呼~~”
小山豬還頗為舒服地聳了兩下鼻子,表示自己很舒服,請柳伯加大力度。
見到柳伯還是油鹽不進,另一邊的老者也頗為無奈。
也不再拐彎抹角打機鋒,“上麵的意思你也知道,現在你多少該給點態度出來,如果拒絕,該鬧就鬧,如果同意,該要就要,現在可不是你柳伯的做事風格。”
“咕咕——”
忽然。
遠遠的。
一隻拖著厚實麻袋的信使鳥,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飛來。
與此同時。
柳伯隻覺得手的魚竿一沉。
而柳伯平靜的眸子,也在這一刻精光乍現,蒼老的手臂猛地發力,居然直接把魚竿給收了回來。
隻見。
一條目光呆滯的鯉魚王咬著魚鉤被直接拖出了水麵。
不同的是,這條鯉魚王居然是純金色的。
撲棱之中帶著散落的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金光燦燦。
看到這條異色鯉魚王,連坐在柳伯旁邊的老者都愣了下,眨了眨眼睛。
沙沙——
密密匝紮的林葉沙沙作響,翠綠色浪潮翻湧一波接著一波。
緊接著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柳伯和老者的身後。
人影扶著帽子,身邊跟著一隻拉帝歐斯。
“老師,大收獲啊,金色鯉魚王。”來人砸著嘴巴感歎道。
緩緩抬起腦袋,露出帽簷之下的年輕帥氣麵龐。
來人自然是夏彥。
之前老者一直都看不到柳伯表情變化。
但聽到夏彥的聲音之後,柳伯的麵龐卻如同堅冰消融,露出了一抹笑容。
“來了。”
“嗯。”
旁邊的老者嘖嘖稱奇,“很少看到柳伯這老家夥笑,沒想到夏彥天王一出現,柳伯就笑了。”
夏彥略帶疑惑地朝著老者看去。
倒是沒有端著所謂的天王身份,有的隻是好奇。
柳伯似乎是知道夏彥不認識,介紹道:“隔壁養龍一族的頭頭。”
夏彥嘴角抽了抽。
隔壁養龍一族?頭頭?
煙墨市龍之窟的禦龍一族,從柳伯的嘴被說出來,瞬間就被拉低了數十個檔次。
這是養龍一族的頭頭?那豈不是渡的爺爺輩?
而且,按照柳伯這樣的形容方式。
那大名鼎鼎的禦龍一族“禦龍使者”渡,豈不是養龍小弟?
有點意思。
夏彥似乎又領悟到了一個對渡的“愛稱”。
老者瞪了柳伯一眼,倒也不是很生氣。
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笑地朝著夏彥說道:“老朽禦龍信玄。”
然後又補充了句,“渡是我的孫子。”
夏彥帶著恭敬地微微躬身,“老爺子叫我夏彥就好。”
對於禦龍一族這種傳承了上千年底蘊恐怖的大家族來說,四天王的身份還不能在他們麵前擺譜。
更何況,這是渡的爺爺,以夏彥的輩分來說,也算是人家的孫子輩。
隻是......
柳伯斜了他一眼。
平白的,就讓柳伯的輩分矮了他一頭。
柳伯是夏彥的老師,而他是夏彥的爺爺輩,那豈不是小了一個輩分?
這才是老者刻意點出渡是他孫子的原因。
“,好。”禦龍信玄滿意地點點頭,無視了柳伯的眼神。
“老師,你的道館怎.......”
麵對真心對自己好的老師柳伯,夏彥就沒什避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柳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把釣上來的金色鯉魚王從魚鉤上取了下來,然後以一道華麗的拋物線,丟進了水。
而他也沒有回答夏彥的問題,隻是說道:“那一招練得怎樣?”
夏彥深吸口氣。
也沒有硬要柳伯回答,丟出精靈球,召喚出了小六尾。
“嗚~~”
小六尾出現後,抖動著雪白柔順的毛發。
頓時就有些許晶瑩自它身邊散落,透露出幾分神秘。
趴在柳伯腿上的小山豬隙開了眸子,略帶詫異地掃了眼小六尾。
禦龍信玄也有些詫異地看向小六尾。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隻六尾培養得有多出色,但就是那晶瑩如同根根透明的亮毛發,就能看出六尾的出色。
更別談六尾出現後,對“降雪”特性的掌控能力。
柳伯也難得地露出了些許滿意。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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