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夫，新年好。”

    “大舅，大舅媽，新年好，新年好。”陳家安瘸著一條腿走了進來，笑的說道，“還不喊大舅，大舅媽。”

    “大舅，大舅媽，新年好。”小春子靦腆的喊道。

    “怎就小春子過來了，富貴安康他們呢？”周茂勳問道。

    “大福，二貴去他們媳婦家了，其他幾個沒有帶過來，過來幹什呢？”周芸麵帶笑意的說道，一把抱住大妮兒的臉蛋，親了一口，“我的大閨女哎，怎見到大姑也不喊呢？”

    “大姑新年好。”

    “我大侄女也新年好。”周芸抬起頭看著顧杉月，“他大舅媽，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的話，大妮兒她們……”

    “大姐，你說得這叫什話，大妮兒是你侄女，不是我侄女了？坐吧！”

    周芸“哎”了一聲。

    顧杉月將放在桌子上麵，大姐周芸擰來的禮品放到茶幾上麵。

    也沒有什東西。

    一瓶酒，兩包香煙，一包用報紙包著的散裝桂圓，外加一刀豬肉。

    什樣的年代，這過年過節走親訪友送的東西也都不一樣。

    但是煙酒，還是一樣的。

    顧杉月將一刀肉，遞給大妮兒，“送到廚房麵掛起。”

    大妮兒“哎”了一聲。

    “大舅媽，別倒茶了，在家麵剛剛喝過。”

    顧杉月將泡好的兩杯茶，放到陳家安和周芸的麵前。

    又將茶幾麵的果盤端了出來。

    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遞給小春子。

    “謝謝大舅媽。”

    “吆！還真是懂事。”顧杉月笑著說道，“大姐，大姐夫，別客氣，自己抓著吃。”

    “又不是在別人家，我不會客氣的。”周芸說道。

    顧杉月轉身回到廚房麵，掀開鍋蓋，將鍋麵蒸著兩碗茶葉蛋端了出來。

    將茶葉蛋放到桌子上麵，顧杉月拿了一個遞給周芸。

    “大舅媽，我不喜歡吃雞蛋，你吃。”

    “吃吧！又不是什稀罕的東西。”

    “大姐，吃吧！客氣幹什呢？又不是在別人家，在你親弟弟家，你還用的著客氣嗎？”周茂勳看著麵容蒼老的大姐，心中歎了一口氣說道。

    周芸點點頭，接過茶葉蛋，臉上掛著笑意，可是眼中都是苦意。

    雞蛋怎就不是稀罕的東西了？她這一年，都吃不到一個。

    剝開蛋殼，張開嘴，咬了一點點。

    看了看，幹淨整潔的房屋，微微點點頭。

    能夠看到自家娘家兄弟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她臉麵上也有光彩。

    “大舅媽，你家還真好。”

    顧杉月笑了笑，也不知道該怎回答。

    感覺不管怎回答，好像都是顯擺的意思。

    拿起一個雞蛋遞給小春子，“小春子，來吃雞蛋。”

    “謝謝大舅媽。”

    周茂勳拿起一個雞蛋遞給陳家安，“對了，大姐，你們過來，小妹來了沒有？”

    “還沒來呢，她在縣麵這遠，每年都要到中午的時候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