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心寬的南七,此刻也發現了男人今晚的不同尋常,他始終未曾看她,但那雙眸子偏生冰冷到極致,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戾氣。
再不打破僵局,南七怕自己被凍死。
想了想,她開口:“你……你怎了?”
也許南七自己都沒發現,她說話時的眼神,一直都在男人身上,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這個錄音,是我自己錄的,也是我發給橘子周刊的,上麵說的替嫁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嗎,而且我在見過你之後,就很樂意跟你結婚啊。”南七思來想去,錄音中的內容也隻有這一個可能會讓江時不高興了。
她說了一大堆,末了,又信誓旦旦的道:“你不會死的,江時,所以不存在守寡,那是我為了錄音,才說的。”
南七站在那,略微有點忐忑,她倒不是恐懼美人兒,主要是害怕江時誤會,美人一誤會,那她日後還怎讓他心甘情願的被自己擄走。
氣憤一再沉默,良久,頭頂驀地傳來一道聲音。
低沉,帶著金屬般冰冷的質感,微微沙啞:“嫁給我,你很勉強?”
寒氣簡直撲麵而來,南七咽了咽口水,直道:“不勉強,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
“”
頭頂傳來一聲冷笑。南七抬頭便看見江時漂亮卻極致陰沉的臉。
“敢利用我。”男人嘴緩緩吐出幾個字,冰冷,薄涼:“你配嗎。”
南七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她忽然挺直背脊,朝江時笑了一下:“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江時麵前生氣。秀氣的臉龐帶著微怒,神情倨傲淩人。
江時輕輕皺了皺眉,心閃過一絲不悅,他一開始說不清是什感覺,直到眼神對上。他才知道那抹不悅感來自哪。
對方那雙眼睛,高高在上,看誰都像是在看螻蟻,不屑一顧。
江時難得怔了一下,繼而是滿腔的怒火堆積在胸口,他猛地咳嗽起來。
南七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這盯了好一會兒,直到看他越咳越厲害,她才轉身出門。關上門之前,她聽到麵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頓了頓,她還是將守在別墅樓梯口的江婉人叫了進去。
回到房間,南七將放置在衣櫃最層的包裹拿了出來,在一堆亂糟糟的黃符精準的捏出兩張放在手心。
對著符咒嘴念叨半天,最終她把那符咒往床上一扔。自己也一屁股坐上去。
可惡!
南七看著被她扔到一邊的符,越想越生氣。
她居然被江時影響的連咒語都念不出來了。
一想到男人方才質問自己配不配的話,她就一肚子火氣。
想她做神這多年,什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了;以前那些人誰不是追在她後麵阿諛奉承。沒事還給她上柱香拜拜。
現下倒好,天天受一個人類的氣。
這般本末倒置!
南七好色不假,但她向來隨性慣了,從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今天醫院這一出是她臨時起意,自己被獻魂,就必須完成宿主的願望。
傅南兩家破產,傅晉寒和南笙這對狗男女遭受報應,奪走南笙的一切。這些是她必須要盡快完成的。
沒有神戒,她再不靠這些惡心人的把戲,她怎去完成宿主願望。
完不成她就要灰飛煙滅。
南七深思過後,得出一個結論,美人對自己的死活根本毫不在意嘛!
再說她那能叫利用嗎?那頂多叫借用。
南七歎了口氣,將那兩張符拿了過來,又開始念念有詞。半響,那兩道符徹底化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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