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巴掌，並未落在曉雪臉上。

    曉雪嚇得坐在地上，睜開眼。

    她所能看見的，隻是一個高大的背影。

    仿佛，在這個背影後麵，能抵禦一切風吹雨打，防止一切傷害來襲。

    “我的女兒，連我自己都舍不得打她一下，你，在找死！”

    唐軒死死地扣住男人手腕。

    體力或許不行了，但這手勁兒，他可是天天練。

    “臭要飯的，拿開你的髒手！”

    男人齜牙咧嘴，反手便朝著唐軒麵門揮拳砸去。

    哢！

    唐軒手一用力，那男人疼得一聲慘嚎，差點原地跳起來，手指頭都快要被唐軒掰斷了。

    “別、別，斷了，斷了。”

    男人開始往下蹲，生怕唐軒真把他的手掰斷。

    “機會，我隻給你一次。”

    “給我閨女道歉，或者，我打到你跪下給她道歉。”

    唐軒一發力，男人臉色刷白，冷汗瞬間就打濕全身。

    “錯了。錯了錯了。”

    男人緊咬著牙，狠狠地盯著唐軒。

    “滾！”

    唐軒一腳踹在男人肚子上，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還在發抖。

    還不等他反撲，唐軒一個墊步，上前就做出“淩空抽射”的姿勢，嚇得男人拉著孩子就跑。

    看著男人滾蛋，眾人也散開，不過在那些小朋友眼中，唐軒就像是個超級英雄一樣，帥呆了。

    打完架，連棉花糖都沒壞掉。

    轉身時，曉雪正抬頭仰望著他，微張著小嘴兒，似乎第一天認識父親。

    “曉雪，爸爸也給你買新玩具。”

    唐軒說著，將棉花糖給了曉雪，欲要將破舊的布娃娃拿過來。

    曉雪卻像是護著寶貝一樣，護著布娃娃不鬆手。

    “這就是爸爸給曉雪最好的玩具。”

    曉雪說著，把灰塵已經撣掉的布娃娃正麵拿給唐軒看。

    唐軒瞳孔一縮，鼻尖泛酸，淚水差點就湧出來。

    記憶瞬間回溯，他想起來了，這是唯一一次，他喝醉了，曉雪吵著鬧著想要買一個孫悟空的布娃娃，唐軒最後嫌她太煩，就給買了。

    不過，代價就是她挨了一頓毒打。

    自那之後，曉雪這一個年幼的孩子，就記住了，再也不敢跟唐軒要東西。

    這Q版的孫悟空，金箍棒已經掉了，身上好幾處補丁，看著甚至有些像是一個悠嘻猴。

    要是別的孩子，早就扔去垃圾堆了，怎可能還留著？

    “爸爸想買給你，跟爸爸走。”

    唐軒將女兒攔腰抱起，不讓她看見自己泛紅的眼圈。

    玩具店中，琳琅滿目的商品，可曉雪的目光，卻在角落處定格了。

    孫悟空的布娃娃。

    她孱弱的抬起手，指了指，而後微微一側頭，抿著小嘴兒，看著唐軒：“爸爸，可以嗎？”

    “嗯，還要什？”唐軒抱著女兒，細聲問道。

    曉雪搖了搖頭。

    幾次確認之後，曉雪依舊搖頭，除了孫悟空布娃娃，她什都不要。

    結了賬，出了門。

    曉雪吃光了棉花糖，左手，拿著新的布娃娃。

    色澤豔麗，做工精細，完好無損。

    右手中，打著補丁，殘缺不全。

    可她也不知為什，就還是喜歡以前舊的那一個。

    她看了看布娃娃，又看了看唐軒。